須啪地照著藍蘑菇的傘蓋狠狠抽了一下,然後轉身就跑,結果哪裡想到蘑菇小腳跑起來不僅啪嘰啪嘰響,還他媽不協調,黃蘑菇腳下一絆,徑直一頭磕在了路邊的巧克力石頭上。

黃蘑菇:“……”

藍蘑菇:“……”

藍蘑菇這才回過神,趕忙上前攙扶,然而黃蘑菇已經保持著傘蓋著地的姿勢嗖地下線了——丟不起這個人……

鬱樓從遊戲倉裡出來以後,特意囑咐家用機器人不要給趙成宴開門,而他則帶著兩隻剛洗過澡的小奶狗進了房間,扔上床,三個傢伙團一起思考人生。

被窩裡暖烘烘的,兩隻小奶狗團著團著就睡著了,只剩下鬱樓一臉憤恨,一邊想著自己當初怎麼被狠心拋棄,一邊又因為趙成宴鍥而不捨的敲門而心煩意亂。

過了好一會兒,趙成宴終於放棄了。

鬱樓沒有辦法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去聽趙成宴的解釋,為什麼當年明明放棄了他,現在卻又要回來……

而且仔細想,他們的相遇就好像有預謀一樣。

從送他小奶狗開始,到遊戲陪伴在身邊,趙成宴的一言一行,被他揭開層層面具,而他也在這個過程中不可思議地沉迷,鬱樓不禁心想,這套路可真是九曲十八彎啊,如果姓趙的在最開始就向他說明來意和野心,他是不是直接一記黑虎掏心就把這破事了結了?

鬱樓抹了把臉,覺得有點亂,說不清是高興是憤怒還是難過,只好打了一個電話給自己的心理諮詢師。

電話接通後,那頭的男人仔細看了看他的臉色,立即安排了第二天早上的諮詢。

第二天一大早,鬱樓為了防止趙成宴堵截自己,清晨七點就出門了,他怕家用機器人腳步重,所以離開時是獨自一人。

而等他坐電梯離開之後,靠在樓梯通道邊上抽了一宿煙疲憊地剛睡著的趙成宴模模糊糊聽見門響,一個激靈睜開眼,趕忙起身去敲鬱樓家的門時,家用機器人只能非常抱歉地告訴他,主人正巧外出。

趙成宴看到電梯數字正在往下走,頓時就什麼都明白了。

鬱樓打車到心理諮詢醫院,旁邊有一家早餐連鎖店,他買了一個包子和一袋豆漿,吃了一半覺得沒了胃口,以前至少得吃這樣的雙份。

等到醫生開始上班,鬱樓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他皺著眉坐在舒適的靠背椅上,手指一下一下地輕點著。

男人讓他先到諮詢室裡休息,然後過了一會兒拿著體溫測量器回到諮詢室,關上門,給鬱樓遞了一杯水道:“你的情緒波動很大,是關於你上次提到的那位z先生?”

鬱樓點頭,“你還記得我三年前遭遇的那場車禍嗎?就是他。”

“哦。”男人語氣有些玩味,“他沒有留下一點訊息就離開,然後三年過去再次出現,並且一直瞞著你,你恨他嗎?”

鬱樓搖頭,“我只是不明白,而且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就覺得特別心慌。”

男人拿起體溫測量器,伸手在鬱樓的額頭輕輕一碰,看了一眼,“發燒了,三十九度七,不慌才怪,你自己都沒有感覺的嗎?”

鬱樓再一次搖頭。

男人聳了聳肩,“好吧,我讓護士給你拿一隻冰袋……”

他話音未落,只聽護士忽然急促地敲響諮詢室的門道:“主任!四床又犯病了!”

男人原本淡然的表情頓時凝固住,他讓護士別慌,隨後看向正莫名其妙的鬱樓,忽然道:“麻煩借我一下手機。”

鬱樓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就把手機給了男人,男人接過以後迅速翻開了鬱樓的通訊錄,然後瀏覽一圈,停留在趙成宴這個名字上。

“你知道從樓底一直跑到樓頂需要多久嗎?”

鬱樓愣了愣,搖頭,大概真是燒得有些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