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皇嫂在,可見在這宮中也不是壞事……”月華公主低聲道:“開了公主府也是嫁人以後的事了,若無持家之道,終歸是被人辱沒的份。皇嫂有一身傲骨,才得皇兄如此相待。”

“公主也要立得起來……”嬤嬤啞聲道。

“嗯。”月華應聲。

嬤嬤見她心性堅定,心中不由大喜,便高興的抹淚。

等藥好了,月華公主二話不說,便倒入喉中,並不叫苦。入嘴之苦,真算不得苦。

真正的苦,都是說不出來的苦。

與她那些心中的苦比起來,這藥再苦,也不算什麼。

“先生,你真的想好了嗎?!”蕭沛高興的道。

“臣已思忖良久……”慕無雙道:“是臣一開始想岔了,不該膽怯,臣知皇上保護臣的意思,可是臣不後悔,願為朝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蕭沛大是欣慰,道:“太好了……朕知先生定是為筱竹姑姑,是與不是?!”

慕無雙道:“臣本想著有些事情慢一些也沒什麼,可是如今想一想,既然結果一樣,何必總是曲折,上皇忌臣,如今接受相位,也不過是更忌臣,結果更沒有什麼不同……”

蕭沛大笑,下了御座,道:“好,先生,以後你我君臣,便共興這盛世。待明日,朕便下發明旨,拜先生為相,如今先生已歸期將至一月,姿態也放出來了,此時為相,想必也無人敢說什麼,況且這是朕一意獨行。先生身至相位,與使者想談,才更名正言順。”

“是,只是上皇那裡,皇上逼的上皇節節敗退,上皇定會不甘……”慕無雙道,“皇上還記得臣與皇上說過的話嗎?!”

“自然記得,”蕭沛道:“朕雖不忍,可這是大勢所趨,國無二君,如今父皇是該退出歷史舞臺了,先生放心,朕必不會心軟。壞了大事。”

“如今使臣已至,不如且晾著他們,”慕無雙道:“派人監視著他們,想必他們走投無門,定然會與安排在京中的人接觸,只要一接觸,自然能找到蛛絲馬跡。如今朝堂後宮被他們攪的亂糟糟,雖不至禍國,可終究如附骨之蟻,不去癢痛難忍……”

“嗯,先生說的有道理。”蕭沛道:“朕便多派些暗衛盯著他們。”

兩人商議了很久,這才散了。

第二天,明旨下發,拜慕無雙為相。朝野震動,卻是眾望所歸。

上皇得知,更是氣的飯都沒吃得下。

而此時某王府內一人坐於主位之上,已是摔了茶碗,大怒道:“慕無雙怎麼會拜相的?!我們籌謀這麼久,就是想用上皇將他打壓下來,為何皇帝卻一意孤行,偏要立他為相?!此人心機深沉,有他在京,我們能做成什麼事?!”

“王爺息怒啊……”底下的一官員低聲道:“……聽聞上皇與皇上不和,一因慕無雙的婚事,一因他拜相之事,上皇已與皇上交惡。只要我們再推一把,他們父子反目,我們自然有所圖……”

“交惡?!他們父子情深到宣帝能將皇位拱手相讓,你說能讓他們交惡,本王不信……”那人眼神陰鷙,與平時表現出來的模樣完全判若兩人,坐於主位,卻如同地獄惡鬼。

“怎麼不能?!如今上皇已經深深忌憚慕無雙,若是推一把,上皇自然會以為皇帝受慕無雙所蠱惑,會做出什麼來,就不得而知了……”那人低聲道:“畢竟上皇的疑心可是他這一輩子的毛病,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就算是親父子,呵呵,王爺真信這世上有這樣不計前嫌的親父子嗎?!皇上因一個女人,因皇后已與上皇吵過多少次了,我不信上皇不記仇,如今更因一個慕無雙,依咱們上皇的性子,會做出什麼,甚至是奪權的事,也不好說,朝中一亂,自然事情可圖……”

那王爺眼神轉了轉,道:“若是能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