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雙手,高高衣領堆在頸上,觸碰著她臉頰,面無表情。

下頭位置上竟坐著北千秋和另一位宮妃,北千秋百無聊賴的吹著茶沫子,品了一口熱茶,燙的嘶的叫了一聲,成為這凝滯的屋內唯一一點動響。

左晴從位置上下來,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並不急著開口,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地上跪著的麗嬪。

順帝先開了口:“什麼事,鬧得這樣陣仗。”

麗嬪動了動身子,回過頭來,那張臉上燙紅了一片,還貼著幾片茶葉,明顯是被一壺熱茶澆在頭上,她想動一動,卻看著一條腿軟軟垂在地上,以不自然的角度被拗斷。

時態已經發展成這樣了,左晴與順帝相對而戰,左陽知道這時候不該開口,他到一邊落座,卻沒坐在北千秋旁邊,而是隔了她兩個位置。

北千秋抱著杯子換了個位置,湊到左陽的身邊,肩膀朝他靠來,軟在凳子上喝茶。她就跟最近這段時間平常的樣子一樣,有點習慣性的貼著左陽。

左陽喉頭動了一下,沒開口,向後倚去,離她遠了幾分。

“本想燈皇上來了再定奪,請晾臣妾衝動行事。麗嬪犯了事也就罷了,好歹郡王妃和惠妃都在場,她竟說著是惠妃陷害她,要撲過去。惠妃如今懷有身孕,臣妾怎能讓一個罪妾傷了龍種,便叫下人將她按住了,卻沒想到她一個沒站穩,斷了腿。”左晴行禮後起身道。

一旁坐著的惠妃點頭,她正扶著五個月的肚子。

“你倒是果決。”順帝開口道,他坐上了主位,才低頭看向下去:“到底是什麼事情,把你這性子給逼急了。”

左晴垂眸開口:“……麗嬪與掌執御刀中郎將有染。”

掌執御刀宿衛侍從才是這一職務的全稱,乃是皇帝內圍貼身衛兵,中郎將三品下,往日行走宮內卻進不去內宮。這幫大多是年輕高蔭子弟,容資俱佳,花鈿繡服,衣綠執象。

麗嬪按理說是不怎麼有機會接觸到這些御刀侍衛的。

“臣妾今日和郡王妃、惠妃在側間裡說話,聽著旁邊屋內有動靜,便叫下人去看,卻沒想到撞見了……”

估計也就是麗嬪和御刀侍衛私下說說話,牽個小手,就被人抓了正著。左晴在宮中頗有實權,她若是想弄誰,何患無辭。

麗嬪低頭並不說話。

幾個宮女又被帶了上來,跪成一片,挨個說的話令人心驚肉跳。一個個說麗嬪這事在宮內早有下人知道,私下傳了兩年多了,幾個宮侍被麗嬪威脅,不敢開口。

告訴了太后,太后卻說是幾個宮侍說胡話,反叫人懲治了下人。

這回被左晴抓到了,證據無非也就是個出自麗嬪之手的香囊,但幾個宮女都連忙冒出頭來,落井下石了。

這戲碼讓北千秋聽得昏昏欲睡,左陽卻看著那個被打的快昏過去,在一旁被駕著的侍衛。那侍衛是林平冉的弟弟林穹,那天林家詩宴,他也在其中。

順帝最近正打算將他提至掌執御刀將軍,結果林續那頭被殺剛過了頭七,這邊就出了這等事。

不管這事是早就有的,還是左晴設的局,無疑都足夠讓順帝膈應。

頭上冒一點綠光,順帝都忍不了。若是林續還在,他好歹想著要借林續的力,畢竟皇后也是林家人,他兒子這條命可以留下,到時候把髒水都潑在麗嬪身上就是。可林續才死了幾天,林家已經亂的自顧不暇,完全成了一招廢棋,他再不必留林穹這條狗命了。

他手裡的串珠都快捏碎,順帝猛然從主座上起身,伸手拔出身邊侍衛的腰刀,抬手一刀划向林穹!一片濃稠的鮮血濺射在紅柱之上,迸在那彩錦燈罩上,順著紋路緩緩流下。

惠妃驚得倒抽一口冷氣,連北千秋都冷冷的抬了抬眼皮,看向順帝。

他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