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風吹起頭頂的樹葉,葉片孤孤單單的飄落到地上,又飄落進水中,水面蕩起了一層層漣漪。

朱茵洛的怒火,沒來由的讓朱懷仁吃一鼻子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他,帶著疑惑的走進了朱佟尉的臥室。

臥室中,朱佟尉躺在榻上,臉色蒼白的苦笑著。

“爹,您突發心痛病,大夫吩咐您一定要好好的休息,怎麼又起來了?”朱懷仁關切的上前欲扶朱佟尉躺下休息。

削瘦顫抖的手指握堆朱懷仁的手腕,笑容淒涼而又苦澀。

“我沒事,懷仁,爹想問你一件事!”

“爹,有什麼話您直說!”

“關於你孃的事情,你……怪不怪我?”朱佟尉問的時候,心在顫抖,一雙眼睛害怕的看著朱懷仁的眼睛。

朱懷仁為朱佟尉倒茶的手頓了一下,眸底閃過一絲光亮,他的表情甚不自然的淡淡回答:“爹您做什麼事,都有您做的理由,兒子……不會責怪您的!”

不怪嗎?

為何他的表情會略顯猶豫。

朱佟尉重重的嘆了口氣,接過朱懷仁手中的茶杯輕抿了一口。

“對了,剛剛茵洛怎麼了?”朱懷仁轉移了話題。

“如果我說……惠香的死,跟我有關,你會不會恨我?”

“什麼?”朱懷仁怪叫的不敢相信的看著朱佟尉,他用力吞了一下口水,乾澀的喉嚨艱難的吐出了一句:“爹……您說的,是真的嗎?”

朱佟尉苦澀一笑:“洛兒大概是永遠不會原諒我了,可是……爹卻可以告訴你,這件事,爹一點兒也不後悔!”

不後悔?

朱懷仁的渾身發冷。

眼前的朱佟尉,還是原來的那個朱佟尉嗎?

他的臉色白了白,找了一個理由道:“爹,我還有事情,我要先走了!爹您要好好休息!”

直到朱懷仁的身影也從臥室中消失,半絲人影也不見,朱佟尉滿是皺紋縱橫的臉上出現了心疼之色。

“孩子們,原諒爹,只有你們遠離朝廷的紛爭,才能平安的活下去,爹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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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傍晚時分,金絲斜陽掛樹梢,鳥兒鳴叫歸家園,將軍府一輛馬車,悄悄的從後門出來,然後往皇宮中而去。

御書房

已經是晚膳過後,御書房內仍是燈火通明,朱佟尉佝僂著背,艱難的走進御書房內向楚飛騰行禮。

“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桌子後面的楚飛騰一臉的震怒,一份奏章甩到桌子上。

“你的眼睛裡,還有朕嗎?”

“微臣的眼睛裡,當然有皇上!”身子虛弱的朱佟尉身子微微搖晃著的道。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還要逆了朕的意?朕不是讓你把聖旨交給茵洛郡主的嗎?你為什麼沒有交給她?”楚飛騰聲聲質問,早已不相信了朱佟尉的那番說詞。

“皇上,洛兒的孃親,剛剛去世,現在才剛剛過了頭七!”朱佟尉低頭咬牙回答。

“既然如此?你是說,這兩天就會交給她嘍?”楚飛騰眉梢一挑,危險的聲音冒了出來。

“這……”朱佟尉猶豫著:“今天洛兒跑到將軍府大鬧了一場,她知道是……是我殺了她的孃親,所以,她已經跟我斷絕關係,這道聖旨……”

朱佟尉把聖旨掏了出來。“我恐怕不能交給她了!”

聽到這話,楚飛騰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讓他忍不住仰天大笑了起來。

可笑真是可笑,那雙銳利的眸掃過朱佟尉孱弱的身體:“你殺了她的孃親?我說朱愛卿,你這殺妻是假,護女是真,對吧?”

朱佟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