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既然他已經重新來到了自己的身邊,那麼過去的那些事情,就暫且先放一放吧。

“我……我去幫你放水。”林珩慌慌張張的朝浴室裡走:“你先洗個澡,放鬆一下。”

他看得出來南鬱城消失的這段時間過得很糟糕,認識這麼久以來,林珩從未見過南鬱城像現在這樣狼狽。莫名地,林珩就覺得眼前這一幕十分刺眼。他一邊往浴室走,一邊揉了揉發紅的眼眶——無論如何,人總算是回來了,以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放好了水,南鬱城去洗澡,林珩則坐在客廳裡發呆。

今晚的事情發生的太快,林珩直到現在都還有些沒回過神。他看著浴室裡亮起的燈光,聽到裡面嘩嘩的水聲,不斷地有霧氣從門縫中鑽出來。南鬱城的存在感如此鮮明,鮮明得讓他甚至無法去懷疑這究竟是不是夢。

他深吸了一口氣,開啟電視,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然而把所有的頻道都換了個遍,他還是沒有辦法專心。整個大腦被南鬱城方才的模樣佔得滿滿當當,他頹然地關掉電視,起身去臥室拿了毛巾,又走到浴室門口。

他敲了敲門,聽到裡面的水聲停了下來。

“毛巾……好像忘記拿給你了。”林珩小心翼翼地將門推開一個縫,手從門縫裡鑽進去,將毛巾遞給南鬱城。

浴室裡靜了一瞬。

南鬱城接過毛巾,隨後手無比自然地向下一翻,扣在了林珩的手腕上。

他一把將林珩拽進了浴室,騰起的煙霧裡,林珩眼神中帶著一點猝不及防的驚慌。他看到南鬱城的頭髮還在滴水,水珠順著對方高挺的鼻樑一路滑下,落到胸口。林珩的目光下意識地跟著往下移,然後……他條件反射地嚥了口唾沫。

看到他的反應,南鬱城低低地笑了。他的聲音很沉,嗓音有些沙啞,在這樣的環境下卻透出一種逼人的性感來。

林珩慌亂的左右看了看,目光轉回來的時候又對上了南鬱城低頭看過來的眼神——那種眼神,帶著一種隱忍而激烈的情感,像是在冰川下奔突的火種,讓林珩心頭一顫。

剎那間,林珩忽然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可害羞的。眼前的這個人是他等待了整整兩年的戀人,是為了他不惜犧牲自己,在無限的光陰裡眼看著他不斷輪迴的戀人。任何的掩飾、羞怯在這個人的面前都成為了一種阻礙——對於林珩來說,此時此刻,這個世上再沒有什麼比好好地去愛南鬱城更重要的事了。

想通了這些,林珩也不覺得緊張了。他坦然地笑了笑,揚起頭迎上南鬱城的目光,伸出手環住對方的脖頸,將南鬱城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

南鬱城低笑著配合地低下頭。林珩在他的額頭吻了吻,感覺到南鬱城的身子下意識地一顫,他惡作劇地笑了笑,在南鬱城的鼻尖輕輕地咬了一下,而後順著對方的鼻樑一路吻了下去。

他感覺到南鬱城環在自己身上的手在漸漸地收緊,對方的體溫在逐漸升高,呼吸也急促起來。然而林珩卻毫不在意,他慢慢地、像是在舉行某種神聖的儀式,小心翼翼地親吻著眼前的這個人。

這是他等待了無數個日夜、為了他不惜一切代價的戀人,是他千年前就錯過的感情,歷經瞭如此漫長的歲月,最後終於得以情歸。

林珩的吻很輕,卻十足的纏綿而親暱。南鬱城被他吻得把持不住,終於忍不住在林珩唇上咬了一口:“你是故意的?”他的額頭抵住林珩的,略有些惱怒:“說什麼沒拿毛巾,其實就是想進來對不對?”

林珩笑笑,什麼也沒說,摟住南鬱城脖頸的手卻更緊了一些。

“兩年不見,倒是學了一肚子壞水。”嘴上是這麼說,南鬱城眼底的笑意卻越發的深刻。

“不是壞水。”林珩笑眯眯的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