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他管束他。”

方蘭生站在他身邊,看他說的振振有詞,不由暗自撇嘴,這話雖是不假,可他待屠蘇確實不一般。

屠蘇要走的路,他雖未加阻擾,卻一直陪在他身邊。此番,未去榣山,他心裡怕早已焦急,只是這人以身作則,大師兄的姿態擺了太久,自個的心思鮮少會擺在臉上,倒是更讓方蘭生擔心。

他小聲嘟囔了句,“擔心你就說嘛。”

他這句與當初在皇陵時如出一轍,只是說的太輕,陵越並未聽到。

陵越眼神微閃,想起屠蘇臨走前望向他的眼神,驚慌摻雜著擔憂,讓他不由蹙起了眉。

方蘭生看他那模樣,手指抓了抓下巴,有些不甘心的道,“你怎麼對屠蘇那麼好呀,我要是有你這麼一個哥哥就好了。”

有時放手只不過因為不忍看他受半點委屈,想他能隨心所欲暢快而活。陵越的想法,方蘭生隱約猜到,屠蘇又何嘗不懂。

他這話說的別有深意,只望陵越能就此認下他這個弟弟,哪知陵越卻提起二姐。

對於二姐,蘭生一直極為看重,雖近來覺得她太過獨斷了些,卻也明白她一番苦心。他知襄鈴一事太過難為了她,她本意是想撮合他與孫月言,奈何他今生為方蘭生做不了晉磊,娶不了孫月言。對於孫月言,若說無半點愧疚,那是自欺欺人。若是沒有,自閒山莊時看到賀文君身亡時,他不會那般痛徹心扉,也不會再遇到她時,不忍去看她的眼。

因她仍心如賀文君,而他卻不是晉磊。

他有些興奮的想,如今二姐既然不排斥襄鈴,那他日後便可以與襄鈴一起生活。方蘭生這方法是好,卻忘了襄鈴的心思一直都在屠蘇身上,不然也不會特意為屠蘇縫製了衣衫。她是隻狐妖,女紅這類事做起來著實艱難的很,若不是為了屠蘇,她又怎能耐下性子來。

這點,方蘭生是知曉的,只是他不願細想。

他比孫月言幸運的是襄鈴待他終究有幾分朋友之誼,又天真的很,不似人想的那般複雜,這才任由方蘭生留在她身邊。

終究有一日他會明白,喜歡並不是一切。

相聚甚短,離別卻長,有些喜歡終究要埋在心底。

人不可太過任性的活一輩子,他總是要長大,擔起自己的責任,就如陵越一般。

肩挑萬任,不言一苦,只因他本就是如此。

眼下,他仍可以任性一番,央求著陵越在迴天墉城前教他些法術,他尚奢望有一朝一日可護著他與屠蘇。陵越淡淡抿唇一笑,暗想照著他那性子怕是終其一生也無法修煉如他們般。雖是如此,他仍是未拗過方蘭生答應教他法術。

方蘭生喜笑顏開,極快的抱了他一下,便又道,“那等屠蘇回來,便讓他將你分給我一半,好不好啊。”

陵越被他逗的一樂,拍著他胸膛道,“好。”

陵越笑容不止,這事還是不要問屠蘇的好。屠蘇聽到這話,不知是吃驚不已還是說一句“此人多半有病”,大半是後者。

他疼愛方蘭生,全然是血脈親情,又何須分一半。

他待屠蘇亦是一心一意,若說親情也是應當,兩人卻都明白,不僅僅如此。

這些年來相濡以沫,早已將彼此看做最重要之人,行事前皆會為彼此多多思量幾分。屠蘇一直極力抑制煞氣,不甘為煞氣所控也不想讓師兄擔心。陵越更是一心向道,只盼一朝修成仙體可助屠蘇抑制煞氣。而今,少恭既想借助玉衡之力除掉煞氣,兩人又怎能不試。

在天墉城時,陵越也曾想過若一日屠蘇被煞氣所控,又該如何。

若是一人在對方生命中消失,那是萬般不願去想的,也不能去想。

他望著方蘭生笑的開懷的一張臉,微微有些走神,屠蘇尚未如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