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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橫喃喃道:“他魂魄本就有些問題。”
柳拂衣沒有聽清,道:“你說什麼?”
顧雲橫搖搖頭,沒有說話,望著江越嶺,不知在想什麼。
柳拂衣和柳為輕對望一眼,嘆了口氣,帶著其他人,一起從房內退出去。
不知過去多久,躺在床上的江越嶺突然發出痛苦的□□,斷斷續續的聲音從他的嘴裡傳出來。
顧雲橫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師叔祖,我在。”
江越嶺費力地睜開眼,迷濛地望著他道:“小云橫,我好難受。”
顧雲橫擔心道:“哪裡難受?”
“哪裡都難受,我好像快要被撕裂了。”
言畢,語調一轉:“難受個屁,男子漢大丈夫,這點痛算什麼。我、我才不疼!就屬你嬌氣。顧雲橫,你別聽他亂說,他跟女子似的,就愛撒嬌。”
顧雲橫知道這是臭屁蟲跳出來了,他嘴上說著無事,身上冒出的冷汗,握緊的拳頭,不住發抖的身體卻出賣了他的真實感受。
顧雲橫鼻子一酸,開啟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放在嘴邊道:“不痛你就抓緊我的手。”
“你這個死斷袖,竟敢吃老子的豆腐!快放手!不許親我手!”
臭屁蟲嘴上那樣說,手卻不自覺的握緊。
顧雲橫被他捏的生疼,骨頭都要被他捏碎了一般。可他清楚,自己所受的疼,還不及他感受到的十分之一。倘若這樣能為他分擔一部分疼,哪怕讓他全身的骨頭都碎上一便,他也心甘情願。
驀地,手上一鬆,顧雲橫察覺到與自己相扣的手正在抽離。他望向眉頭緊鎖的人道:“師叔祖?”
江越嶺沒吭聲,只是一味的想要把自己的手抽離,可顧雲橫緊緊地握住他,根本不讓他得逞。他艱難地撤出一道笑容,柔聲道:“雲橫,鬆開,我會弄傷你的。”
“我不怕!”顧雲橫揚聲道,“這份痛本該就是我承受的。”
江越嶺沒來得及說話,跟屁蟲又跳出來嚷嚷著痛,不停地央求顧雲橫親親他,親親就不會疼了。顧雲橫依言行事,臭屁蟲便跳出來哀嚎自己不是斷袖。
短短一炷香的時間裡,顧雲橫記不清跟屁蟲和臭屁蟲出來多少次。
江越嶺分裂出來的三個部分輪番出現,有時候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完,另一人便出來了。
又過了一會兒,這種情況更加嚴重。顧雲橫對江越嶺極為熟悉,從他變化的一個神情就能推斷出,方才是誰又出現了。
頻繁的變換幾乎要耗盡江越嶺全部的精力。顧雲橫撫了撫他的臉頰,知道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了。
魂魄紊亂,在這麼下去,顧雲橫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絕對不能讓情況變得更惡劣,必須要穩住江越嶺的魂魄。
恍然間,顧雲橫想起天悲谷別離時,諸葛簧贈予的九轉凝微丸。
天啊,他怎麼把這個給忘了。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顧雲橫起床到處翻找,好不容易在江越嶺的衣服裡找到諸葛簧送給他們的那個小瓷瓶。
韓夢澤當時魂魄不穩,需要心上人的心頭血做藥引。諸葛簧贈予的時候,並未提及這件事。顧雲橫不確定江越嶺是否需要藥引,但他心中自有打算。先給江越嶺喂下一粒,如果沒有效果,別說是一滴了,哪怕把整顆心剖給對方,他也心甘情願。
撥開被汗黏在額上的碎髮,顧雲橫捏著一顆藥,放到江越嶺嘴邊道:“師叔祖,吃下藥,一切都會沒事了。”
可江越嶺的嘴跟蚌一樣,根本無法開啟。顧雲橫還想再試,手腕一疼,被人抓住。
江越嶺神色痛苦異常,握住顧雲橫的手都在發顫,他艱難道:“不可,他們會消失的。”
顧雲橫道:“你捨不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