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幾道法門。醉意上頭的他隨手去除,忍不住暗道:誰這麼無聊,連去茅房的路都要設上屏障。

又過了一刻鐘,本來並不太著急的尿意,現下終於憋不住了。

橫豎附近沒人,這裡又十分偏僻,顧雲橫火急火燎地撿了個偏僻的牆角,扇子往脖子後面一插,撩起道袍暢快地尿了起來。

舒服地吁了口氣,霎時間地動山搖,顧雲橫尚未反應過來發生何事,面前的牆轟然倒塌。

金光乍現,一道黑色人影自金光中飛出。

什麼情況?

顧雲橫錯愕地瞪大眼睛望著半空中的人,半空中的人也望向他。

那人視線掃過顧雲橫□□的下半身,鼻尖嗅到空氣中飄散的尿騷味,倏地揪了起眉頭,使他眉間的那點殷紅硃砂如同紅玉一般耀眼。他抬起右邊袖子檢視,發現上面沾了點不明液體後,一臉嫌棄地扯掉右袖甩在顧雲橫臉上,拂袖飛走。

顧雲橫猝不及防,被袖子兜了一臉,冷風一吹,才想起來自己的下身尚且暴露在外。慌忙整理好道袍,正在納悶剛才那人是誰,又是從哪裡蹦出來的,突然一群人衝了過來。

顧雲橫定睛一看,為首一深一淺兩道紫色身影正是紫竹山派掌門柳為輕和自家師尊柳拂衣。

“師尊!”顧雲橫揚唇一笑,“您怎麼——”

柳拂衣斷然打斷道:“大膽逆徒,私闖禁地,觸犯門規。來人,把這個逆徒帶回飛雲峰關起來!”

禁地?

顧雲橫驚愕不已,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先前的幾道屏障乃是禁地法門,只因他修為高,又多喝了點酒才未發現。

可他只是撒了一泡尿,其他任何事情不曾做過,那禁地關押的人為何會放出他完全不知曉。

正欲解釋清楚,柳為輕忽然開口道:“師兄莫氣,雲橫人品好壞,紫竹山上下誰人不知?我想,這其中必有隱秘,不如先把雲橫關在我碎星峰地牢,稍後處置。”

飛雲峰已從紫竹山派分家出去,雖然由碎星峰的人處置不當,但顧雲橫放走的畢竟是本家禁地的人。柳拂衣再想回護他也名不正言不順,頓了一頓後,只得答應。

待兩位掌門離去,人群中立刻炸開了鍋。

“就知道飛雲峰的人來此沒有好事。”

“話不是這麼說,顧師兄的人品大家有目共睹,我不信他會私闖禁地,怕是有什麼誤會。”

“人品?惹禍的人品?”

“你胡說!”

“我哪裡胡說了?禁地這麼多年來一直無事,就他一來就出事。大過年的晦氣死了,要不是掌門一定要請飛雲峰的人過來,誰要看他們啊!”

“有本事你將這話在掌門面前再說一遍,背後嚼人舌根算什麼?別以為我沒看到,剛才在宴席上,你還去敬顧師兄酒了。”

“我、我哪有!我是去試試他酒量。”

“哼!我看你就是嫉妒顧師兄比你修為高,人比你好,長得也比你俊朗。”

一群人嘰嘰喳喳吵個不停,幸虧柳拂衣把飛雲峰的人帶走,如今僅剩碎星峰的人便吵成這副模樣,若是兩個峰的人在一塊,還不把紫竹山吵得掀過來不可。

而引發這場唇槍舌戰的罪魁禍首正被關在地牢中百思不得其解。

他明明按照哪位師兄的指引去找茅房的,為何會走到禁地去?

被放出來的人又是誰?

看柳掌門的樣子好像不太擔心,在他被抓之前,也不曾派人去追逃出去的人,這是為何?

一個個問題困擾著顧雲橫,可他被困在這小小的牢房中無計可施。碎星峰地牢結界重重,無需人看守,顧雲橫不僅連個插科打諢的人沒有,就連提審他的人也沒來過。

無聊地在地牢裡捱過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