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純仁悚然而驚,點叉應道:“是,相公教得是!”

司馬光沉默片刻,又疑惑起來:“子賢為人一向謹慎小心,這般大動作,肯定有所圖謀,他到底要做什麼呢?”

範純仁啞然失笑:“連相公你都不知道。誰又能想得到呢?他的想法。有時候可是天馬行空難以捉摸的!”

“老夫總感覺有點不簡單!”

範純仁網想搭話,卻發現殿門開啟,官家身邊的常侍出現在眼前,趕緊對司馬光說道:“相公,要開朝了!”

群臣開始騷動,進了大殿,對位站好,靜等官家臨朝。

黃心一個。人從殿後走出來的時候,群臣發現不對勁,又驚又奇。

黃心下了階梯,大聲宣旨:“諸位大人。官家傳旨,今日罷朝一日。請諸位各自散去!”

群臣頓時喧譁,猜測官家是否出了什麼問題,畢竟官家自登基以來,非身體原因不罷朝。

王安石最怕支援他的皇帝出了事,站出來,大聲問道:“黃內侍,官家身體無恙否?”

諸位臣工聞言頓時肅靜。豎起耳朵,靜等回話。偌大個福寧殿靜悄悄的甚至可以聽到壁虎爬牆的聲響。

黃心情知王安石在朝廷的地位,並不敢怠慢,趕緊回答:“王大人請安心,官家並不是身體有恙,只是”心情不好,暫時罷朝一天。哦,對了,官家讓司馬相公現在到御書房見駕。”

司馬光有點驚訝:“就老夫一人?”

“正是!”黃心笑著回答。

王安石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司馬光,既而說道:“既然官家有令,大家就各自散去吧!”

群臣不敢再喧譁。一一退了出去。

司馬光跟著黃心往御書房而去,半路忍不住問道:“黃內侍,官家真沒事麼?”

“確實沒事,司馬相公請放心。”黃心對司馬光這等中外聞名的大臣極其尊敬,轉身回頭,笑著回答。

“哦。”司馬光放下大半心思,“黃內侍可知官家這次召見某到底是為了何事麼?”

黃心沉吟半晌,才放心回答:“海州。”

司馬斃沁神一震,不再言語,靜往御書房而去。

御書房採光極好,晨光網好可以透過左邊的薄紗簷窗射進來,照亮了大半個房間。

細塵縈繞在光柱之上,糾纏著墨香紙味,昇華了整個讀書人的空間。

趙殞安靜地坐在椅子之上。

進來的司馬光大拜之後,趙顧示意他坐在對面。司馬光謝過,半坐下來

趙殞顯得興致極好,精緻的臉有股飛揚的神采,與司馬光談了半會當前的政務之後。突然嘆道:“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就六七年了!”

司馬光明悟,道:“陛下登基以來,勤勤懇懇,夙興夜寐,從未耽誤天下政事,實在是明君所為!我等為有如此聖君而感到慶幸與喜悅!”

“明君麼?”趙顧呵呵笑道,“只怕有人不這樣認為吧?前些日子還有人上書說聯寵信小人,致使朝綱敗壞呢!遠賢臣,親小人,當然不會是明君吧?”

司馬光知道皇帝在指責範純仁等言臣,忙著解釋:“在其位,謀其政。方是忠臣所為。彈劾正是言臣之責,陛下不應該生氣,反而應該為有這等敢於上言的臣子感到高興。前朝太宗有魏徵,方有貞觀之治;包拯敢言,我朝方有千古仁宗!誠由是也!”

趙殞愕然,明白司馬光所說很有道理,不過情感上又覺得範純仁總是礙事,一時兩難,左右搖擺。

良久之後,他嘆了一口氣。道:“聯不奢望能成為千古聖君,只希望大宋能在聯的手上有所強盛。最不濟,也不能總讓外敵欺負!”

馬踏西夏,北伐契丹,是他一輩子的希望,也是他的野心所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