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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以死相報了!”

默默的在心底這般思索著,段祺瑞將投在窗外的視線收了回來,重新投入在地圖上,看著地圖上的俄軍防線,他的腦海中反覆思索著如何突破對方的防線,當然,在西伯利亞作戰還需要考慮到一點,天氣!

現在正是冬天,儘管溫度還沒有完全降下,但很快,這裡的溫度就會下降至零下數十度,在這個冬天如何發起進攻?對於段祺瑞而言,這一切都是陌生的。

對於他而言,這一切是陌生的,對於那些來自關內計程車兵來說,即便是這麼早的冬天,同樣也是陌生的,而在陌生的同時,他們同樣懷揣著一絲好奇,對西伯利亞,對這片陌生土地的好奇。

在列車於車站停下的時候,車廂裡士兵無不是好奇的透過小窗看著那西洋風格的車站,在車站中,他們甚至還看到一些西洋人,對於西洋人,他們並不陌生,甚至他們中的一部分人還曾接受過西洋人的訓練。

像許文遠,他在江寧講武堂的教官就有一名德國人,儘管對於西洋人並不陌生,但是當置身於這片曾屬於西洋人的地盤的時候,他仍然難免有些激動,甚至因為激動使得那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長,長官,這,這就是咱們從俄國人手裡打下的地盤?”

一名軍士喃喃著,他的話聲同樣有些激動,他之所以激動的原因非常簡單因為長官們曾向他們許諾,等到戰爭結束之後,他們將會和東北軍一樣,獲得一塊屬於他們自己的榮民勳田,勳田的面積與其軍銜相對應,如果他們能夠在戰爭中獲得功勳,那麼獲得的土地還會因軍功而適當加大。

那些土地在什麼地方?

就在這片新徵服的土地!

“不是我們,是東北軍打下的,咱們……”

話聲微微一沉,許文遠將視線投向遠處,他們還沒有打下屬於自己的土地!他們的土地需要自己去打下來。

“咱們以後也能打下這麼多地方!”

就許文遠話音落下的時候,完成加水的列車再一次轟鳴著駛出了車站,蒸氣機車發出兇猛的、撕碎天地的怒吼,拖著軍用列車在夜色沉沉的原野上、在白茫茫的漫天飛雪中疾馳。在轟隆作響的車廂的昏暗中,在車輪磨擦冰雪的尖叫聲裡,在士兵們從夢中發出的驚恐的嗚咽聲和喃喃囈語中,可以聽到這機車的怒吼聲。

許文遠透過暴風雪,似乎看到前方正在燃燒著的前線。對於那個前線,他們每一個人都是陌生的,對於生自江南的他來說,他從未看過這麼大的雪。

在列車駛過山海關停車,在大家領取著厚厚的呢絨大衣的時候,大傢伙算是弄清楚了:現在要把他們的部隊緊急調往坎斯克附近在後貝加爾戰役結束之後,東北軍就在上烏金斯克發起了新一輪的攻勢,而俄國的內亂導致俄軍的前線的混亂,在短短的幾天間,其既不得不後撤數百公里,一直撤到坎斯克才重新組織了防線。

當然,這一切完全來自官方的報紙。

此刻許文遠非常清楚,只有十幾小時的路程了,十幾個小時之後,他們將在貝加爾湖畔下車,然後從那裡登上渡船,貝加爾湖,聽說那裡就是蘇武的牧羊之地,霍去病曾經打到的地方。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贏得倉皇北顧……”

念著這首辛棄疾的《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他軍大衣的狗毛領子拉到面頰上,與江南的冬天穿著的呢絨大衣不同,在抵達東北的時候,他們又領取了呢絨羊皮大衣,相比於前者,後者更暖和。

但現在這呢絨大衣內裡的厚厚的羊毛,卻讓他怎麼也感覺不到任何暖意不了,而且還睡不看,因為寒風從積雪掩蓋的小窗上的那些看不見的縫隙裡鑽進來,尖厲的過堂風在鋪位之間穿來穿去。

現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