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青綠枝葉,清澈河水,到處都染上了溫柔的光暈。

寒意上湧,小唯打了個哆嗦,“有點兒冷呢。”

傅聞君脫下自己的外袍遞給她:“回去吧。”

她搖搖頭:“我還好,不用了,你穿著吧。”

傅聞君瞧著她,明明鼻頭紅通通的跟只小白兔無異,卻還嘴硬。心下不覺有了打趣兒之意,他促狹一笑:“怎麼?覺得不好意思了?”

收起臉上的笑,小唯接過衣服,恨恨瞪他一眼!

心塞的是她個子矮,明明是瞪人,卻硬生生成了賣萌。

她恨恨咬牙:“穿就穿!”

唇邊勾勒出一抹極淡的笑,他不語,就看著她。

比之別個女子她不算矮,然較之他卻是矮了許多,這件衣服穿下來,倘若此刻是女裝打扮還好,可是小鳥依人。然而她現在卻是男裝打扮,頭髮也只是隨便紮了個馬尾,又隨性的挽起,總之不倫不類。

他咳了咳,鳳眸清亮,瞟向了別處。

遠處青山綠水,暮靄沉沉楚天闊。

瑰麗似錦的晚霞映透了半邊天,將這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溫柔的簇擁著。

微涼的風拂過,宛若碧波逐流的青衣,似靜夜月華的月白長衫。

衣襬在此刻糾纏著,不為人察覺。

這一刻莫名的有些曖昧。

☆、挽袖,陪伴

小唯伸了伸手臂,袍袖之長足夠她賣藝不賣身的了。

丫就是想看她出醜吧!當真以為他憐香惜玉呢,切。

眼角餘光瞥見某人嘴角明顯彎了起來,鼻尖聞到的是晚間淡淡的清風氣息夾雜著身邊若有似無的山野清香以及那淡淡的竹葉香……

瞧他神色淺淡,只嘴角含笑,她只覺面上騰騰泛熱,心裡也跟著湧起了淡淡的煩躁。

這種煩躁來的太突然,她懊惱的甩了甩長長的袖子。

“喂,不許笑!再笑信不信我全脫了!

“……”

夠住被甩來甩去的無辜袍袖,他柔聲道:“別動,我幫你挽起來。”

小唯突然就乖乖不動了,望著那個為她挽袖的人。

墨黑的發,長長的髮帶束起,晚風一帶,黑髮束帶迎風飄蕩,如她第一次見著的那般,平添了抹往日裡不易見的放蕩與不羈,卻又倜儻磊落。

他一身青衣,傲然立於這青翠山野間,仿若整個人都嵌入了這青山綠水般。

她又看了看那被挽起的袍袖……

“瞧什麼?”他含笑輕問。

她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出了神,有些狼狽的扭開頭,心道: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喜歡上一個看不清的人,那絕對是自討苦吃。

一道視線鍥而不捨的追逐著她,她抿了抿唇,力持鎮定望向他,義正言辭:“你不瞧我怎知我在瞧你?你瞧我作甚?”她反問。

他低笑,薄唇微啟,“我可沒說你是在瞧我,只是問你在瞧什麼?”音色低沉,好似由一口古老的深井中發出的般,攀著那幽深沁涼的井壁節節往上,不停的撞擊人的耳膜。

“……”小唯啞然。丫的!對方挖好了坑就等著她跳呢。

傅聞君斂眉淡笑:“回去吧。”

聽慣了他溫潤如細雨又如清風拂過竹林般優雅動聽的聲音,突然這麼一低沉……她開始浮想聯翩了……

選擇無視心裡淡淡的煩躁,她沒話找話:“你說當今聖上並非長孫家的子嗣且他也無意於皇位,那是不是表示許阡陌會認祖歸宗繼而繼承皇位呢?”

傅聞君頷首。

小唯又道:“那幻幻怎麼辦?我覺得她的性子不太適合皇宮。”她被許阡陌保護的太緊密了,以至於從未見識過人心的險惡。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