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為逃離小花娘的魔爪而興奮,又對未知的未來感到恐懼。

小花相信憑藉她腦子裡的東西肯定能夠帶著他們擺脫赤貧,過上好日子,但是許家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家,許家三兄弟是怎樣的人,能不能給予她足夠的支援,能不能給小花提供一個展現實力的環境。。。。。。這些她都不知道。

不管小花如何的忐忑,焦慮,日子還是不可阻止的來臨了。

臘月初二,許家送了傢俱,一張床、兩個箱子還有一個梳妝檯。

幾件傢俱都是足木足料的,看起來結實耐用、做工也細緻,透著一股子淳樸大氣。整套傢俱都是這裡最流行的款式。聽送傢俱的人說,這些都是許家二兒子做的。

小花摸著打磨光滑的傢俱,抿抿嘴,想來做它們的人也是一個大氣中透著細緻,心裡有數的人,從傢俱都是流行的款式來看,也是一個比較能夠接受新東西的人。小花很是欣慰,是這樣的人就好,她最怕許家哥三像她大哥一樣死心眼,一門心思的悶頭幹活,本能的牴觸新事物、新東西,一味的守著就習慣、舊東西。如果遇到這樣不思改變,一味守舊的,又討厭別人提意見的人,小花她就是有再大本事也施展不出來。

離小花出嫁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雖然感覺許家三兄弟是個好的,但小花還是懸著心。

臘月初的這幾天,小花白天時不時的發呆,她也不知道能想些什麼,回憶上輩子,她已經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想也無用了。想以後的日子該如何過,所謂計劃不如變化快,她就是現在想的再好,還得看嫁到許家後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擔憂自己未來的日子,好像擔憂也不能改變什麼,只能徒惹鬱悶。真真是事到臨頭,突然發覺做什麼都沒有了意義,只能渾渾噩噩的隨著時間往前飄蕩。

不過,晚上的小花又是另一番光景,每天晚上都會東想西想,翻來覆去半個時辰才能入睡。入睡後也是夢連著夢,有時夢到現代,夢裡有親人、有朋友、有路人。上輩子經歷的事像放電影一樣在夢裡呈現了出來。夢裡這些人隔著一層紗,有的一晃而過,有的張著嘴閉閉合合對著小花說話。夢裡的小花努力想聽清他們在對她說什麼,心裡發急一激動就從夢中醒來。醒來的小花睜著眼睛開始發怔,她來這後一直努力的想融入這裡的生活,忘記現代的生活,勸慰自己回到了小時候的農村。可是這些夢卻明晃晃的提醒她,她根本沒有忘記現代的一切,只是深埋在潛意思裡。

有時小花也會夢到她捱揍了,三五個人對她拳打腳踢,她只能抱著頭蜷縮在地上,什麼也做不了。有時夢到自己和他們發生爭吵被關在屋子裡。。。。。。。在夢裡她是不幸的,在夢裡她被許家三兄弟又踢又打。小花多次從噩夢中驚醒,渾身都是冷汗。小花知道她實在是對未來的事情沒有安全感,焦慮過度。

小花一直知道她是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在這裡,她潛意思裡都希望有那麼一個高大的,可以讓她全心全意依靠的人。她也明白“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最好”,但心裡對安全感的熱切追求讓她執著的想找人來靠。

小花是自卑的,即使換了時空她也不能完全相信自己一定能把日子過得很好。她還會習慣性關注身邊發生的不幸事件,害怕這麼事件發生到自己身上。

摸摸頭上的冷害,穿好衣服,推門出了房門。迎面的冷風讓小花打了一個激靈,腦子也清醒起來。依靠在門框上,看著漆黑的院子,梳理著紛亂的心情。

小花搖搖頭,撥拉了一下頭髮。她一直知道自己是一個缺乏安全感、自卑和悲觀的人,要不然讀大學的時候也不會選擇心理學了。人們說學心理學的人都是心理有問題的人,小花不知別人為什麼是學心理學,但她好像就是覺得自己有問題報考的時候的才選的心理學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