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英俊的酒吧老闆笑了,“不用,我請你。”

肖玫並沒有多去爭辯,她直挺挺地穿過人群,走出酒吧,街上的人不多,距離他們停車的地方,還有百來米的距離。

麥初初三人緊緊跟在肖玫身後,直走到街道拐角,眼前就是羅隱的車時,一直挺著肩背昂然走路的肖玫兩眼一閉,徹底暈了。

肖玫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當天夜裡下半夜了,她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左手插了針,抬頭能看到一大瓶葡萄糖點滴,她往四周看了看,發現麥初初就趴在自己身邊睡覺,和她形影不離的羅隱坐在一把凳子上,靠著牆壁打盹,隔壁的床位上,楊沁蜷縮著身體,睡得極不舒服。

肖玫稍微動了動脖子,離她最遠的羅隱便醒了過來,他睜眼看著她,沒有說話。

肖玫揉了揉腦袋,想起自己昏迷前發生的一切,萬分愧疚地看向羅隱。

羅隱站起身,走近了去看那瓶葡萄糖,見裡頭還有些液體,他便重新坐回椅子上。

肖玫是被尿憋醒的,她在羅隱極其譴責的目光下十分惶恐地推醒了麥初初,麥初初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一看到肖玫,嘟噥道:“上廁所嗎?”

肖玫這一晚已經上了許多趟廁所了,她點點頭,心中發誓以後滴酒不沾。

廁所就在病房裡,隔著薄薄的一扇門,隔音效果差強人意,羅隱自動退避到病房門外,留下房內的三個女人。

麥初初舉起點滴和肖玫一起進了廁所,她背對著肖玫舉高點滴,等身後傳來馬桶沖水的聲音,這才轉身將肖玫扶起,兩個人走出廁所,她重新掛好點滴,這才看了下手錶,“四點半了啊……”

隔壁病床上的楊沁被她們的聲音弄醒,疲憊地嘀咕道:“我明明沒有喝酒,為什麼頭也這麼痛啊?”

肖玫的酒早已醒了大半,這會兒愧疚得簡直要自殘以謝天下了,“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楊沁從床上坐起來,她的頭髮早已亂糟糟地披散下來,一條高定禮服短裙也皺得不像樣,她揉著自己的額頭,上挑著眼斜視肖玫,罵道:“你確實對不起我,想找那混蛋的不痛快,我們明明有一百種方法,可你偏偏選了最玉石俱焚的這一種。”

麥初初伸出大拇指,“楊大秘說到我心坎上了。”

楊沁甩甩頭髮,自得道:“廢話。”

麥初初眯著眼笑了一會兒,又看向三人中年紀最小的肖玫,心疼問道:“肖玫,你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嗎?”

她們都是聰明的女人,肖玫和張弓比賽,約定的賭注是張弓贏了肖玫就相信他愛過她,可作為女人的肖玫想要的,恐怕根本不是這樣一場比賽的勝負,張弓一心一意想要贏肖玫去證明他自己,他甚至不在乎不會喝酒的肖玫會不會醉死在酒吧裡,他真正在乎的,到頭來依然只有他自己,他或許真的愛過肖玫,只不過這愛,依然是讓人唏噓的涼薄。

“嗯,我已經明白,從我踏出酒吧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啦。”肖玫輕輕鬆鬆地微笑,雖然眼皮浮腫,整個人憔悴不堪,卻抵擋不住她的天生麗質,她伸出雙手,牽住一左一右截然不同的兩個女人,笑道:“謝謝你們。”

三個背景經歷完全不同的女人在這深夜寂靜的醫院病房裡經由一場女人的戰爭而正式牽手,感情的世界到底如何,她們不得而知,但是友情的誕生,卻足以彌補一切。

羅隱從病房外推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這是什麼宗教儀式嗎?”

肖玫呵呵笑倒在病床上,楊沁嗤之以鼻後重新側躺在病床上,麥初初抬頭看向羅隱,雙眼笑得亮晶晶。

楊沁用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腿,嘀咕道:“……明天咱們集體請假吧。”

麥初初也深感體力不支,贊同道:“一起請假吧,我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