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命而去。

何管事聞言大驚:“爺!萬萬不可如此做啊!您――您向太太索要她手下的身契,這――這不分明告訴別人您將太太――將太太奪權了麼?!這是給主母沒臉啊!爺,三思!三思啊!”

白大老爺含笑望向何管事:“媽媽這話好生奇怪,衛氏既嫁與我為妻,就已是我白家的人,我為白家之主,她的東西難道不就是我的東西?她的人難道不就是我的人?”

“爺莫忘了,太太手裡頭的身契還有她陪嫁過來的丫頭和陪房的,這些人都算是孃家給的嫁妝,按規矩是動不得的啊!”何管事忙道。

“多謝媽媽提醒,”白大老爺不急不慌,“紫穹,你去通知太太的那四個陪嫁丫頭,就說我今晚要將她們全部收房,明日抬做姨娘,若願意呢,就收拾了包袱立刻到西廂等著,不願意呢,我也絕不強求,你過會兒去西廂看看,誰願意,你就找太太把誰的身契要過來給我,既然她們做了我的妾,身契按理自該交到我的手裡。”紫穹亦是貼身伺候的得力小廝,聞言領命出得門去。

白大老爺便又向房內第三個小廝道:“紫宙,太太的六個陪房現分管府中炊事房、採買部、針線房、大庫管、修葺部和車馬部,你去白朗白大總管處調六個最有經驗的賬房,讓他們分別往這六處去查驗賬冊,然後你再去太太那裡帶我的話,問她是願把這六人的身契給了我呢,還是願等著查賬的結果出來呢?”紫宙便也應聲去了。

何管事在旁邊聽得愈來愈心驚膽顫:她雖然做過白大老爺的乳母,可時至今日她才發現,自己竟然從來不曾真正瞭解過這個主子!人人都以為他是個心軟溫潤、根本不關心內宅瑣事的甩手掌櫃,卻誰知――他其實什麼都明白得很,連衛氏的六個陪房在什麼部門都清清楚楚!他又哪裡心軟和善了?這一步步一樣樣目的明確手段直接――就是要將衛氏身邊所有得用之人一股腦地連根拔除,絲毫情面都不留,片縷夫妻之情都不念,更甚至一天都不多拖,誓在今日就要將衛氏這頭雌虎的爪與牙拔得一顆不剩,怎不夠狠?!

白大老爺吩咐完了,就低頭慢悠悠地品茶,何管事額上溢位汗來,這個時候卻不敢再開口,唯恐自己成了他夫妻這場內戰中的又一個犧牲品。

沒用去多少時間,三個奉令出去辦事的小廝前後腳地回來了,紫冥捧回來衛氏所擁有的所有下人的身契,紫穹回話說那四個丫頭全等在了西廂,意思就是她們四個全都是自願地想做白大老爺的妾――那是肯定的,莫說白家這麼有錢,即便是做妾也比做一些中小戶人家的主母強上十倍百倍了,就是沒有錢,單憑白大老爺那誤盡天下女子終生的相貌,也讓這幾個丫頭心甘情願地與他做小。

紫宙拿回來的是六個陪房的身契――衛氏當然選擇了主動交出,而不是等著賬房去查她這幾個陪房的賬目,因為她知道,她給自己的陪房們安排的是府裡最有油水可撈的職位,他們不可能不搗暗鬼不做假賬,一旦做假被查出來,白大老爺完全可以將這些人直接打死,哪怕他們算是她的“嫁妝”都沒有辦法保得住他們。

厚厚一撂身契交在白大老爺手裡,他便又向紫冥道:“你現在就出府去找幾個路子正的人牙子,讓他們帶著手頭上的人來,按照府裡配備的定例買齊下人給太太那兒送去,太太房裡原來的下人……”說著把那撂身契給了紫穹,“你去按這身契通知人,讓他們現在就收拾好各自包袱,去賬房處領了這個月的工錢,只等人牙子來了就一起發賣了,告訴那幾個人牙子,這些人只許賣至千里之外,不得賣在本城或附近,若被我發現未照著這要求做,他們下半輩子就等著乞討為生罷!”

“爺,那個陪嫁丫頭如何處置?”紫穹問。

“今晚設個小宴過了明路,明天就讓她們收拾包袱準備發賣!”一向溫和的白大老爺冰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