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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你知不知道你有個習慣。」

「什麼習慣？」

「你越是心虛的時候，你就越喜歡跟別人對視，體現你不虛，可實際上你虛得很。」

柳爺爺翻了一個白眼，一副既然被你看出來了，那我就如實告訴你的模樣。

「你沒發現咱家鴨子越來越多了嗎？」

「發現了呀，可是除去孵出來的蛋，還有很多不見了呢，所以那些不見的蛋去了哪裡？」

「吃了，賣了。」

「爺爺你少忽悠我，每天吃多少，賣出多少，有多少孵化，一天撿多少，我都有記錄。」

這孫女怕不是有毒，這都要記，神經病，吃多閒得。

「你有這個功夫記蛋，你還不如多花點時間練功，教了你十幾年，還是三腳貓的功夫。」

「爺爺你每次都這樣，一說到你沒話說得時候你就拿這個反說我。」

柳爺爺尷尬了，不承認道：「有這樣子嗎？」

「就是這樣子。」

柳茹嫣幽怨小眼神直戳戳的盯著爺爺。

柳爺爺老臉一紅，強詞奪理道：「你要是功夫練得好，爺爺能拿這事情說你？不是爺爺嘮叨，爺爺一把年紀了，大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如今只剩下一個腦袋在外面喘口氣，要不了多久，那個黃土就能夠蓋住爺爺的頭，可你這樣讓爺爺沒法安心的去下面啊……」

柳爺爺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說得柳茹嫣眼睛紅得跟兔子眼睛似的。

柳茹嫣眼淚汪汪流，生氣道：「不準爺爺胡說八道，爺爺肯定會長命百歲。」

柳爺爺看不得孫女哭，連忙哄孫女：「行，爺爺長命百歲，丫頭別哭了。」

柳茹嫣擦乾眼淚，但還是一抽一抽，看得老爺子心疼得緊。

老爺子心底嘆了一口氣，咬了咬牙，覺得還是要趁著他還有命的時候，讓丫頭多學點本事。

「丫頭，爺爺跟你商量點事情，成不？」

「爺爺你說。」

「以前爺爺把你當男孩子養活，一直也沒覺得什麼，可如今你都十五歲了，別的姑娘家，這個年齡說親嫁人，就你無人來提親……」

柳茹嫣聽到這裡就不想聽下去了，她爺爺怎麼又捅刀子。

她不想嫁人，嫁人有什麼好。

她看村裡那些嫂子們，一天天累死累活都討不了好，還得生兒子，生不出兒子就抬不起頭。

村裡那個嫁到城裡有錢人家的珠珠，每次回來風光無限，村裡人老羨慕珠珠，可她一點也不羨慕，因為她知道，這都是表象，有次無意間瞅著了珠珠跟她娘拉扯，那個珠珠領子裡還有袖子裡的手臂，都有傷，觸目驚心。

總之她才不要嫁人，一個人挺好。

「爺爺，我不嫁人。」

「你不嫁人，你以後怎麼辦？」

「我又餓不死，我有房子有山有鴨，我一個人不知道多快活，我才不要嫁人，嫁人後天天幹活還被罵，與其去別人家被別人罵，我還不如在家被爺爺罵。」

這話說得柳爺爺不知道該怎麼接了，氣得吹鬍子瞪眼。

「行，你不嫁就不嫁，那接下來爺爺給你安排要學的東西，你要學，你要是不認真學，回頭我就立馬找個媒婆，給你說一門親事去，到時候嫁出去的孫女潑出去的水，我才不管你死活。」

這話是氣話，也是激孫女的話，他一手帶大的孫女，他自己門兒清，她這個孫女不經激。

「行，我學，等我學會了，我也去找媒婆，給爺爺你說一個老婆子回來做伴，哼。」

柳茹嫣說完轉身氣呼呼走了，爺爺太過分了，居然說她嫁出去就是潑出去的水，以後不管她死活。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