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極其沒有探險精神的人,對別墅裡鎖著的開著的那些房間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窩在床上看了會兒書,又放下。

最後,還是煩躁地起了床。

楚禕的話,就像是魔咒一般,緊緊地纏繞在絃歌周圍,他說,裴謙為了你,差點走不了路。

爾後,她又忽地想起,那天晚上,那一地狼藉…

那晚,她原本是歡歡喜喜地等著成為裴謙新娘的,那場車禍,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

絃歌走出別墅,想透透氣。

卻一眼,便看見裴謙的車,遠遠地,從路的那頭行駛了過來,穩穩地停到了她跟前。

絃歌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她明明已經下定決心同這個男人分道揚鑣,各奔東西,如今卻為什麼會跟著他來到這裡?為什麼會讓自己,再一次陷入今天這種局面?

車裡的裴謙,沉默不語地看著絃歌。

絃歌同樣無話可說,看了一會兒,轉身,進門。

她聽到裴謙重重地關上了車門,腳步聲由遠及近,沉穩踏實,一點也不像是有腿疾的人。

她的手剛出及到門把手的冰冷,身後便覆上一片溫暖,他的寬厚的身軀,像毛毯一樣,裹住了她。耳畔,全是他溼熱壓抑地氣息。

好久,絃歌才說,“裴謙,我們之間已經回不到當初了。”

裴謙環著她的手一頓,漸漸鬆開。

“這六年,發生了太多的事,你會時不時地想起我曾經背叛你,嫁給了別人的事實,我也同樣沒辦法接受你曾經有過其他女人,而且,我也忘不了我丈夫…”

絃歌平靜地說完,沒有等到裴謙的回答。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先自己一步,進了別墅,留給自己一個背影。

絃歌站在門外,留也不是,進也不是。

直到洗手間傳來劇烈地碰撞聲…

絃歌一面告誡自己不要管,不要理會,一面,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腳步,猶猶豫豫地走了過去。洗手間的門虛掩著,透過門縫,絃歌能聽到裴謙粗重的喘息聲。

裴謙從裡頭,猝不及防地拉開門。

絃歌逃都來不及。

掛在對面的鏡子碎成了千萬塊,鏡子的中心,還站著稍許血跡。她低頭,裴謙拳頭在滴血。

“裴謙,你是不是瘋了!”絃歌吼了一聲。

裴謙低沉著眸子,氣勢有些駭人,“聞絃歌,我是瘋了,是殘了,還是死了,關你什麼事?”

“對,不關我事!”絃歌氣得轉身。

走了兩步。

又去了客廳,賭氣似的拉出一個又一個抽屜,像在找些什麼,又像是在發洩。

好久,絃歌才找到醫用箱。

“過來。”絃歌喊了一聲。

裴謙不沒有動。

“不過來就自己包紮。”絃歌又說。

裴謙想都沒想,徑直走向門口。

“裴謙!”

這一聲,明顯帶著些哽咽。

裴謙暗罵了一聲,仰頭,轉身。

捧著裴謙鮮肉模糊的手,絃歌撒氣似的將半瓶酒精都倒到了上面,裴謙連吭都沒吭一聲。絃歌氣消了,才拿出鑷子,將插在裴謙皮肉裡的細小鏡子碎屑小心翼翼地拔出。

她近視,得湊得很近才看得清。

此時此刻,裴謙的盛怒,已經消了大半,凌厲的眼神,也柔和了許多。

“裴謙,別傷害自己,不值得。”絃歌說。

裴謙跟沒聽到似的,自顧自地回道,“我沒有別的女人,除了你。”

絃歌一滯。

裴謙抬頭,與她四目相對,“我沒有其他女人,你不用介意,還有,你以前跟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