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久久?”

單久翻了個身,哼哼著踹開被子,縮成一團伸手在床上胡亂摸索。

雷諾嘆氣,拿過自己的枕頭,塞進單久的懷裡。

睡夢中的單久迷迷糊糊抱住枕頭,用額頭蹭了蹭,終於再次安穩下來。

一個人坐在小餐桌前,雷諾第一次發現,原來他也會有食慾不振的時候。以前單久坐在對面吃得樂呵呵的傻表情,總會讓他胃口大增。偶爾雷諾甚至會放慢吃飯的速度,等到單久吃到撐,再幫他消滅剩餘的殘羹冷菜。

機械的往嘴裡塞食物。

不知道單久的獸型有沒有毛。

要是沒有就好了。

這樣他就不會嫌棄我了。

雷諾吞下食物,鬱悶的垂下腦袋。

“雷諾。”

沙啞的聲音響起,輕飄飄的傳進耳朵。

雷諾立刻將視線移到單久的方向,見對方耷拉著一隻手臂在床沿。

單久一覺醒來全身痠痛,頭重腳輕,嘴裡又幹又苦,像吞下了一把苦澀的蓮子。艱難的嚥下口水,嗓子火辣辣的,“雷諾,我想喝……”

‘水’字還沒說出來,就感覺自己被人託著坐了起來,緊接著一杯微涼的水杯遞到面前。

伸手握住水杯,一口灌了下去,這才感覺到嗓子不再那麼痛苦。

“謝謝。”揉揉眼睛,看向雷諾,“我睡了多久?”

“十七八個小時。”

一愣,“難怪,我說怎麼眼屎糊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雖然不怎麼有美感,可是雷諾覺得單久懊惱揉眼睛的動作,挺可愛的。

“要吃飯嗎?”

“嗯。”

“我去幫你熱。”

“嗯。”

雷諾看著他那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本來就沒什麼表情的五官板得更冷硬了。他突然不希望單久變成獸人了,當亞獸挺好,擁有生育能力的可能性更大……嗯。

雷諾腦子一卡,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

單久昏頭昏腦的下床,腳掌剛觸底,忽然眼前一黑腳下一軟,竟然直挺挺的倒向了地面。

嗙。

腦門砸到硬梆梆的地板發出一聲悶響,單久慘叫著捂著額頭打滾,下意識的飆出國罵……

突然……單久頭頂有點癢,不過他沒在意。

因為額頭的疼痛掩蓋了一切!

簡直就是毀容性的碰撞啊!

還好自己摔下去的時候下意識的用額頭先觸地,否則鼻樑肯定斷了。

這麼一想,單久感嘆腦袋上只腫個大包也挺值了。

雷諾在聽到動靜後立刻趕到了單久身邊。

焦急高大的身軀卻在看見抱著腦袋在地上打滾的單久時,僵硬了。

半晌,才回過神,蹲下,把單久從地板上撈起來,“地上髒。”放到床上,“摔到額頭了?”

“嗯。”扭曲著一張俊臉,齜牙咧嘴,“差點摔斷鼻子了。”

“我看看……”

拉開了單久捂著額頭的手,視線卻不由自主往對方頭上掃。

“怎麼了?你在看哪?額頭在這?”指了指腫起大包的位置,“你額頭長在頭頂嗎?”

“單久……”雷諾暗金的視線緊緊盯著他,緩緩道,“你的耳朵,長出來了。”

“耳朵?長什麼耳朵?”

“頭頂上。”

單久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一卡一頓的把手伸到頭頂,摸了摸,嚇得手一縮……

“這這這……耳耳耳!”

“耳朵,有毛的。”語氣陰沉沉的。

單久眼角一抽,老子長了對毛茸茸的耳朵,你有必要露出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