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手下計程車兵,雷諾微微垂下視線。

“嘿,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單久回頭看向雷諾,發現對方的眼神透出些許憤怒狠戾。

後背一涼,立刻改口,“如果你不願意,床可以給你,果子也可以給你,房租我也不要了,只要你讓我繼續睡在床板下就行。”

“嗯。”

單久猶豫半晌,說,“你嗯的是上一條?還是這一條?”

“不平等的那一條。”

單久的桃花眼彎彎,很滿意。

一個人獨自在荒郊野外住久了,總該是感到孤獨的。

雖然這個強硬住下的同居人怎麼看怎麼是個麻煩,但單久莫名其妙就覺得這傢伙很可靠。

於是。

單久決定示好。

“如果你需要,可以去洗個澡。”

單久說出這句話時,臉上帶著詭異的驕傲。這座木屋雖然小,裝置卻一應俱全,屋頂上有類似太陽能熱水器的裝置,洗澡非常方便。而且太陽能不僅僅只是供應熱水,還負責了小屋的電力系統,完全的自給自足。

興許是某個熱愛狩獵的獸人建造的臨時休息室。

單久雖不清楚這個世界的科技具體有多先進,但從小鎮的街道建築,以及這座木屋家用裝置來看,應該不比自己曾經的世界落後。

雷諾點點頭,卻沒有動作。

“怎麼?浴室和廁所擠在一起會有點小,請不要嫌棄。”

抿抿嘴唇,雷諾低聲說,“我沒有換洗的衣服。”

“你,多久沒有洗澡了?”

雷諾陷入沉默。

單久伸出指尖指向小浴室,昂起下巴,“衣服先穿我的,現在,立刻,馬上去洗澡。”

雷諾無聲的打量著單久的身板。

單久惱羞成怒,“衣櫃裡有幾件你的尺寸的衣服,應該是這間木屋的主人留下來的。”

“哦。”雷諾點頭,“這間木屋不是你的。”

單久心虛,用委屈又膽怯還有那麼一點點作的語氣說,“你不能把我扔出去……”

抬手解開襯衣紐扣往浴室走,“不扔。”

清洗完畢的雷諾看上去精神抖擻,單久視線若有若無的飄向他腹部八塊結實精壯的腹肌,吹吹口哨,“身材不錯。”

雷諾拿起單久給他準備的衣服套在身上,有點小,但勉強能穿。

單久看著對方毫不在意的在自己面前露大鳥,慢悠悠的套褲子,挑挑眉,“下半身更不錯,你是故意在跟我炫耀嗎?”

雷諾聞言看向單久,“抱歉,在軍隊呆習慣了。”

一群男人呆在一塊,換衣服時根本不會刻意去遮遮擋擋。

“既然是軍人,你怎麼會來到這裡?”單久問。

雷諾把染血的襯衣泡到水池裡搓洗,水聲嘩嘩作響。

“戰敗了?”

把襯衣擰乾水,放到一邊,撈起褲子接著搓洗。

“逃亡的戰俘?”

雷諾堅持對這個問題避而不談。

單久撇撇嘴,“你覺得我會和一個身份不明來歷不明的傢伙,心安理得同住一個屋簷下嗎?”

雷諾手上動作一頓,褲子上洗褪的血色被水流沖淡,流走。

他說,“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單久,我叫單久。”

“還記得我的名字嗎?”

單久沉默。

雷諾關掉水龍頭,把洗乾淨的衣服放進木桶裡,轉過身看向單久,用深沉低啞的聲音敘述。

“雷諾·範恩斯,萊德帝國第十七軍上校,我和我的兄弟們在戰爭中作為犧牲品被拋棄了,我放棄了我計程車兵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