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稻天“哦”了一聲說:“郡主這回不攆我走,還來請教我,倒令我受寵若驚了。”

李月荷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沉默了一會說:“上次是我過份了一點,但依我當日的處境,心力交悴中,難免出言不遜,你若要計較,我也沒法子。”

周稻天笑了一下說:“我跟郡主說著玩呢,那裡敢跟郡主計較起來了。”

李月荷想了想說:“你來我府裡也有一些時日,應看出我不是那等爭權奪利地人,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但目前正是多事之秋,我前有虎,後有狼,進退維谷,難以決擇,雖說請教你有點交淺言深之嫌,但……”話到此處,卻再也說不下去了。

周稻天點點頭說:“郡主肯與我商議此事,可見郡主是信得過在下。我說過,若郡主有事,我定當出力,此話並不是胡亂承諾的。並不是我有所圖,而是這世道象郡主這樣地人不多見,我不願見其就此消失於世間。”

李月荷感慨道:“我不過是一個弱女子而已,被放置於這個高位,卻是飽受煎熬,不能自主。”

周稻天抬眼看著李月荷說:“不日兩國將交戰,郡主還是暫緩回去的好。自《育兒寶典》在此處刊行後,郡主民望日高,只怕回去便會變生不測。”

李月荷苦笑道:“然則,若兩國開戰,我何以自處?”

周稻天站了起來,揹著手踱了幾步,見丫頭都隔得遠遠的,聽不到說話,這才說:“小公主還小,應不會引致民眾的仇視。兩國開戰時,郡主若能聲稱與南明君主恩斷義絕,自能保得平安。”

李月荷咬牙說:“目前誰勝誰負還不一定,若如此,只怕小榮佳永無回國認父之日!”

周稻天嘆氣道:“如今是什麼形勢,郡主自己開眼看一看,清姑娘一樣的下場就是一個明證。”

李月荷以手撫額說:“難道再無其它的法子了麼?”

周稻天沉吟半晌說:“如今兩國兵力相差並不是很大,我父親本不願兩國開戰,一個弄不好,會再給大清一個可乘之機。無奈大王統一天下之心日切,父親力勸不聽,只得整頓兵力以候出戰。郡主往南明通婚,唐公主來北順通婚,本是兩國締結百年之好地,如今唐王后恩寵日盛,而郡主卻滯留於北順不回南明,無論是何種情況,都是北順佔著先風了。”

李月荷說:“大清還在悄悄伺機而動,兩國一旦開戰,局勢難料,難道大王一意孤行,就再沒人勸得住了麼?”

周稻天凝視了一下李月荷說:“大王既是下了決心要開戰,誰人能勸得住,一場醞釀了這麼久地戰爭,那是容易勸得下的!郡主若不想兩國交戰,倒還有另一個法子。”

李月荷道:“你且說來聽聽!”

周稻天半晌方說:“就是郡主冒險回南明,力勸太后把當初地紀將軍召回朝廷,那時,大王自然不敢輕易冒犯南明。”

周稻天口中的紀將軍,卻是南明開國將軍紀魁。紀魁於南明開國之時立下汗馬功勞,百戰百勝,神勇無雙。南明開國之後,適逢當時的奪後封嫡之爭,紀魁有一女也入了後宮封了貴妃,與當時的李貴妃,也就是如今的太后爭寵,試圖毒殺了李貴妃腹中的胎兒被下了冷宮,不久自殺身亡。紀魁受牽連,於一系列政治爭鬥中被貶到邊遠地區,但其親信大將還是在等他回來。這麼多年過去了,紀魁的威名也還在。

其實當時的實情卻是唐明良防備著李貴妃,因為李貴妃代表的是北順國,若是生下了男孩,那北順國定會支援這個孩子坐上皇位,基於此點,唐明良才會放任紀貴妃下手毒殺李貴妃的胎兒。李貴妃手段非凡,不但保住了胎兒,還打擊了紀魁,在後來的奪後之爭中也脫眾而出。

李月荷站了起來說:“聽說太后恨紀將軍入骨,有勸說讓紀將軍回朝廷的人沒一個好下場。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