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歐陽鋒回答得極快,想必是來之前已經反覆深思熟慮過了。

李流風點了點頭,道:“好。”

根據李流風的說法,“悲酥清風”是西夏一品堂的專用毒藥,是蒐集西夏大雪山歡喜谷中毒物制煉而成的,平時呈水狀盛在瓶中,只要一拔開瓶塞,毒水就化汽冒出,無色無味,防不勝防——這段倒是跟《天龍八部》裡的很一致啊。

逍遙派因和西夏國中有些淵源——我猜是虛竹家那位西夏公主女生外嚮,把孃家寶貝全部搜刮來了——便得了解藥的配方。但那毒藥原料向來只產於歡喜谷中,制煉方法據說又極為複雜,倒是未曾得傳。

歐陽鋒沉默了片刻,才道:“多謝前輩指點。西夏一品堂……嘿,那算個什麼東西。”

言下之意顯然是“居然也敢來跟我為難,簡直是不想活了!”

冤有頭債有主,估計被“西毒”這麼辛苦才找到的債主今後絕對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不過作為被“悲酥清風”間接連累的受害者,我絕對是發自內心地支援這一正義的行動的。

雖然從程度上來說,直接連累我那個其實更可惡一點,但咱也不能指望這麼護短的大叔抽打自家侄子,不,兒子啊……

李流風“哼”了一聲,卻不接他的話。

我也在心裡嘀咕著,既然事兒都了了,您老也該收拾收拾走了吧,我也該拾掇拾掇開始打掃衛生了,看這一地的死蛇帶粘液的……還不知道待會兒要怎麼弄呢……

可人家歐陽鋒完全不理會我這等小人物的心聲,不但沒有來兩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的客套話然後轉身走人,反而又丟了一句讓我鼻子都氣歪了的話過來。

“李前輩,小侄前些日子走失了一名姬妾,如蒙搭救,可否賜還?”

姬妾姬妾姬妾姬妾……奶奶個熊貓的,誰是他的姬妾?

簡直是喪盡天良令人髮指紅果果的誹謗!

如果歐陽克這會兒站在我面前,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再賞他一個大耳刮子!不,兩個!

李流風神情複雜地看了我一眼,忽地提高了聲音叫道。“那女子早被我斃於掌下,扒皮抽筋,摧骨揚灰了,你家侄兒若是不服,讓他只管來找我便是。”

——雖然我明明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裡,聽到她這番話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歐陽鋒“哈哈”一笑,道:“前輩不必動怒,莫為區區一個女子傷了白駝山與逍遙派的和氣。在下就此告辭,改日再帶小侄前來登門賠罪。”

等了片刻,再無聲響,想必是人已走了。

再度發瘋

晚上吃飯的時候,李流風看著我幾度欲言又止。

我只裝作沒看到。她如果真的想說什麼,總會跟我說的;她如果不想說,我就是問也問不出來。

結果第二天早上醒來,發現她又消失了。

我一直很納悶她為啥隔三岔五地就要消失一段時間。山居歲月有這麼無聊嗎?

在我看來,我們所居住的這個山谷,山明水秀,氣候宜人,實在是相當理想的隱居之地。

平日裡衣食住行所需一切物品,只要口頭申請,李流風就會空運回來——當然她是搶是買是拿我就不知道了。

作為我目前唯一的頂頭上司兼老闆來說,李流風其實挺不錯的。

而作為一枚胸無大志的宅女來說,其實日子就這麼過下去我覺得也挺不錯的……

大約在日暮時分,李流風提著我昨天申請的一大蒲包井鹽自空而降,那蒲包比她體積還大,要是日常食用至少足夠吃到我們倆死為止吧……

不過我是早就盤算好它用處了的。

井鹽不但晶瑩潔白,而且由於制煉工藝的原因,獨有一種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