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同站在窗外,看痴了去。

床上朝兒忽然咳嗽了聲,競天忙伸手在她脖子下捋了幾下,朝兒微微動了動頭,睡得更沉了。

競天小心舒了口氣,滿眼疼惜。

衛同看著她的臉龐,胸中激盪不已,沒有進去轉身而去,為了妻女,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不忍心打破這美好的畫面,可不代表別人就有眼色了。比如

“寨主,寨主,你回來了。”

競天瞠目,哪裡來的泥猴子?

泥猴子小胳膊一抬,沾著泥巴湯在同樣滿是泥巴湯的臉上抹過還是一臉泥巴湯。

“站那,別動。”競天伸腿繃腳攔住要撲過來擁抱的黎小澤,十二分的嫌棄:“你去滾泥巴坑了?嘖嘖,真是噁心啊。黎小澤,你這是瞅你娘不在玩瘋了是吧?”

不知道找個水缸涮一涮再進來?

黎小澤呲牙一笑,競天心道,這全身上下也就兩排牙乾淨了。

伸腦袋看看朝兒,黎小澤小聲笑:“沒,我去跟著叔叔們操練了。沒滾泥巴坑,就是過障礙,又出了好多汗,寨主,我這就去衝乾淨。”

說完要跑,競天忙叫住他:“等等,你現在還小,大人做的那些,不適合你,不準再去跟著了。”

知道這小子上進,但她怕練得多了傷了底子就不好了。

黎小澤又抹了把臉,看得競天直皺眉。

“大家夥兒都盯著我呢,一刻鐘就趕我一次,一刻鐘就趕我一次。”黎小澤很不滿:“寨主,我不小了,我都滿五歲虛七歲了,四捨五入,我都十歲了。”

他都是男子漢了,怎麼人人都還把他當三歲小孩?

競天深深無語,你不過是比三歲大兩歲好不好?

“是,我們小澤都五歲了,上個月你生辰我不在,來,說說,想要什麼禮物啊。寨主給你補上。”

黎小澤小臉一抬:“大男人要什麼禮物啊,娘們家家就是事兒多。”

競天黑了臉:“本寨主這就讓人把你押回去,讓你娘收拾你。”

皮緊了臭小子,跟那群男人什麼都學,真是玩瘋了。

黎小澤立即彎了嵴梁,賠笑:“寨主,你可千萬別把我送回去,我,我,我實在是受不了我娘了。”

哈?有內情喲。

原來,競天走後,烏婆婆終於能霸佔著朝兒了,開始教授她很多東西少了玩的時間,黎小澤不耐煩聽花啊草的,天天放羊。杜儀娘心裡就不是味兒了,啥都不會以後還怎麼當新一代水匪的?拉著兒子安排日程。

黎小澤一開始是配合的,但他沒想到他娘一個時辰的習武時間都沒給他安排,全是習字讀書打算盤,他哪受得了。跟爹孃抗議,他只學功夫。無效,連他親大哥都在一邊添柴加火。

杜儀娘說了,寨裡誰不會功夫啊,他看著自己都學會了,就得要學別的本事。不讀書認字,綁票都不會寫,不打算盤,以後怎麼打理寨裡生意?

黎小澤就問,那憑啥還要學子曰子曰的?屁用!

杜儀娘就回,當然要學,不弄懂這些曰來曰去的,怎麼跟當官的鬥呢。這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還要不要當新一代的小水匪了?

黎小澤說不過杜儀娘,武力反抗又被黎鐵華無情鎮壓,過著從下床睜眼唸書到晚上上了床還要被杜儀娘考較的悲慘生活。除了陪朝兒玩才有得放鬆,但朝兒人家對烏婆婆教的東西樂在其中,玩的時間便少了。

黎小澤受不了了,開始找外援。一開始黎鐵華還幫著杜儀娘,後來也心疼兒子了,跟著求情,被杜儀娘趕出去睡了一晚就蔫了。找水匪求情,杜儀娘直接掐著腰把人罵走。找寨裡嬸子奶奶求情,杜儀娘倒是笑著聽,回來就把他屁股抽的稀巴爛。

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