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死了,身為好朋友的我,是不是能有機會留在你身邊,一生相隨?”

“沈煙霞來問我,我就說了。”

“我說,金汐兒是在淦州船上出生的,自來京後,她就期盼著能故地重遊,再回淦州看一看。”

“我說,金汐兒喜歡坐船,但從不敢下水。”

“我說,金汐兒說她老家的那條大河又寬又深。”

“我說,金汐兒若發生意外,世子必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我說,我知道金汐兒身上的胎記。”

“。。。後來,世子帶她去淦州遊玩,我就覺得要出什麼事了。再後來,訊息傳回來,金汐兒落水遇難了。金汐兒的家人急匆匆趕去,我也以好朋友幫著尋找之名跟了去…”

韓謙騰的一下站起來,臉色難看的可怕,彷彿要吃人般,死死盯著金悅兒。

金悅兒仰著頭,一邊掉淚,一邊微笑:“謙哥哥,我是愛慘了你啊。”

韓謙卻又坐下,扭頭看向了沈煙霞,那裡頭的恨意讓沈煙霞心裡涼的冰一般。

“我知道的,我做過的,我都說完了。”金悅兒跪正了身子,向燕平侯叩頭:“希望侯爺能善待桐哥兒。”

說完,勐的起身就要一頭撞向旁邊的柱子。

一股大力襲來,金悅兒捂著肚子摔在地上,愕然抬頭,目露驚喜。

韓謙冷冷站著,冷冷開口:“你害死了汐兒,怎麼能這樣簡單就死去?”

金悅兒眼裡光彩頓時黯了下去,心疼到麻木,他是要親手了結自己嗎?一日夫妻百日恩,好狠的心吶。

韓謙示意一邊的下人:“看好她,若是讓她自己死了,你便也不用活了。”

下人被他寒冰一般的眸子一盯,頭皮發涼,不禁詫異,世子爺什麼時候這麼可怕過。

韓謙又坐了回去,盯著沈煙霞:“你最好老老實實全說來。”

沈煙霞被他臉色嚇得哭都哭不出來。

燕平侯不由撫須,他這個兒子,要長大了。

“難道也要人把你父兄都抓來,你才肯說?”韓謙挑眉,精緻的長相無端透出邪魅:“或者,先從你身邊人開始?奶媽?丫鬟?還是韓蘊?”

“謙兒”韓夫人不由叫了聲,那可是你兒子。

明晃晃的燈火通照下,韓謙的俊臉毫無瑕疵,眼角微彎,嘴角微翹,愛慕多年的容顏此刻卻彷彿惡魔。

“兒子?不是汐兒所生,我一個都不稀罕!”

沈煙霞與金悅兒齊齊冷戰,原以為多情的男人其實這才是他無情的真面目嗎?

兩人又大恨,那個女人,已經死了,被魚蝦吃了屍體,怎麼還是能讓自己的男人如此惦念?自己的深情,自己的努力,自己的卑微,他有看到過眼裡一絲絲嗎?

韓謙嘴角彎的更深,盯著沈煙霞,眼皮一眨不眨:“來人,將韓蘊給我帶來。”

他不是開玩笑,也不是在嚇她。他的眸子裡一絲情緒也沒有,他是真的能對親骨肉下手!

“不!”沈煙霞放聲痛哭:“我說,我說,你不要動蘊哥兒,他是你的親兒子啊,嗚嗚。”

韓謙開口十足的惡意:“女兒,都會生兒子。”

沈煙霞沒了聲音。

“還想拖延嗎?”

“我說,我說。我愛你啊,從小時候就愛你啊,一直愛一直愛,我心裡放不下別人啊”

“說重點。”

沈煙霞無限悲涼:“我嫉妒金汐兒,我恨她,明明我才是從小伴在你身邊的,明明我才是對你最好的”

“說重點!”

沈煙霞悲憤,自己闡述闡述自己的愛情不行嗎?

韓謙:老子特麼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