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房‘門’上的鐵鎖候在那裡,等他們將那兩個大麻袋扔進去房間裡之後,他們又再度將房‘門’關好上鎖,然後才一前一後離開了院子。

清風閣主樓。

“人帶回來了?”在主樓最高層的最大一間房屋內,蘭雅姑娘右手執筆,左手輕按著案臺上的白紙,正心平氣和地寫著字。

“是的。”隨從恭敬地應了一聲,然後又閉上了嘴,靜待著她的吩咐。

彷彿想到了什麼極為開心的事情,蘭雅姑娘手下揮舞的筆在白紙上揮灑得更加流暢了。等她寫完一副大字之後,她才停了下來,狀似無意地隨口說道:“關上兩天,讓她好生冷靜一番,然後把人‘交’給張瑜。”

張瑜?

聽到這個久違了的名字,隨從霍地抬起頭,面癱臉上不動聲‘色’,眼底卻是溢滿了錯愕。居然是派出了……那個人,看來閣主是恨極了那位素未‘蒙’面的小公子了。

要論張瑜此人,那絕對是整個清風閣所有人的噩夢。哪怕是經歷最慘痛的虐打和鞭刑,誰也不想落入這人的手中被調*教。因為,這人的調*教方式實在是太過噁心了。

落入張瑜的手中,死是肯定不可能的了,但是你會享受到比死殘忍一百倍、痛苦一萬倍的折磨,不論是‘肉’體上,還是‘精’神上。

隨從很想為那個小公子說一句情,但是他明白,自己沒有那個立場和資格去為閣主的眼中釘說情。並且,說情的結果不僅僅是賠上自己這條命,更是陷被說情的人於更深層次的折磨和痛苦之中,只會起反效果。所以,他再一次緘默了。

隨從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跟在閣主身邊這麼多年,看過她下令折辱、踐踏了不少人,卻還是第一次對即將遭遇不堪屈辱的人生出了惻隱之心。

或許是在看到情報組送上來的資料時,他就被畫像裡頭那個有著明媚笑容的少年給感染到了吧。那樣純淨無垢的眼神,那般清新脫俗的氣質,如斯美好的少年,就像是冬日裡的一抹溫暖的朝陽,給人帶去淺淡柔和卻不迫人的暖意。

人都有愛美之心,這不僅僅是想讓自己變得更美,同時也是喜歡看到各種美好人事物的一種表現。那般乾淨的人兒,一想到她會被折磨到不‘成’人形,美好的未來即將生生變成一出聞者皆淚的悲劇,隨從的心裡就一陣陣地發脹難受。

奈何時不由我,他無力去改變這一切,只能是在傳達閣主的命令時儘量用委婉的措辭,讓張瑜稍微顧忌一下,別那麼肆無忌憚地任‘性’發揮。

此時,在後院的隱蔽院子中,從麻袋裡掙脫出來的夙凌站了起來,扭扭脖子轉動一下胯部,為自己顛得差點兒散架的身子骨按摩了一下之後,這才想起來小蓮堇還呆在麻布袋裡沒出來呢。

手對著他所在的地方一指,緊捆著的麻布袋驟然鬆開,一個小腦袋伸了出來,看了站在旁邊的夙凌一眼之後,便快速地從裡頭爬了出來,一邊拍著身上的灰塵一邊等著這位爺發話。不過夙凌沒有理會他,而是兀自抱著手臂望著窗外發呆。

張瑜?取這樣奇怪的名字,該不會這人其實就是一隻章魚‘精’吧?夙凌‘摸’‘摸’下巴,一臉若有所思地想著。

打從進入清風閣開始,她全副‘精’神力便釋放出去,並且讓空氣中的零散紫黑‘色’霧氣發散出去監控著這個地方。清風閣主樓裡進行的對話,自然也被無所不知的“監聽器”彙報到夙凌這裡來了。

從隨從聽到張瑜這個名字之後身體作出的反應和身上氣息的‘波’動來看,這個張瑜應該是個蠻有意思的人物,是以夙凌現在非常期待跟那個張瑜見面的場景了,希望對方不要叫自己失望才好啊。

如果讓隨從知道,他滿心憂慮著的暖日少年,此刻正期待著與那位張瑜大人見面,真不知道他會有什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