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少尉擺了擺手,做了個停止射擊的手勢,華軍戰士們紛紛停止了射擊,而這時農舍裡面的衝鋒槍又響了幾聲。

“繼續開火。”常雋說著,指了指房頂,對少尉說道,“你們掩護,我們從房頂進去逮住他。”

“這可有點難度。”少尉看了看已經破了幾個大洞的農舍房頂,說道,“稍等一會兒吧,最好讓他把子彈全打光,咱們再動手。”

常雋點了點頭,少尉再次打了幾個手勢,華軍戰士們再次猛烈開火,有的戰士再次投出了手榴彈,做出要硬往裡衝的架勢,裡面的衝鋒槍似乎有些急了,開始胡亂的射擊起來。

“他堅持不了多久了。”一位軍情處特工仔細的傾聽著對方“波*莎”衝鋒槍的射擊聲,說道。

“波*莎”衝鋒槍是蘇聯設計的很優秀的衝鋒槍,容彈量大,射速也快,不足之處是槍口火焰較大,過快的射速也容易消耗彈藥,對於蘇式槍械異常熟悉的中國特工們當然瞭解這種槍的缺點。

聽到裡面的槍聲突然停了,藉著戰友們的火力掩護,常雋和一名軍情處特工快速的衝到了農舍旁,手腳並用,幾下子便來到了房頂上,此時農舍裡的人已經換了用手槍向外射擊,發現對方的這個舉動之後,少尉再次做出了停止射擊的手勢。

就在這一瞬間,最前面的那位軍情處特工一下子從房頂撲了下去,緊接著常雋也撲了下去,裡面的手槍射擊聲瞬間停止了。

沒等少尉下令,離得近的幾名華軍戰士便衝進了農舍,少尉跟著部下也衝了進去,剛一進門,他便看見一名軍情處特工正騎坐在一個滿臉大鬍子的人身上,反擰住了他的胳膊,死死的壓住了他,正用手銬銬著他的雙手。常雋站在戰友的身邊,正擺弄著一把製作得很講究的蘇式手槍。

“把我的照相機給我。”常雋看著地面上滑稽的一幕,象是想起了什麼,對跟著進來的那位特工說道。

“這就是斯大林?”孫綱看著照片上被捆得象一個粽子似的被壓得直翻白眼的大鬍子,有些好笑的問道。

“就是他,”軍情處總長孫晨碩說道,“已經對過了指紋,確定了他的身份。”

“指紋?”孫綱有些驚異的看著小兒子,“你從哪裡弄來的他的指紋?”

“從他的銅像上。”孫晨碩看著父親驚訝的樣子,笑著回答道,“父親有所不知,布林什維克黨人特別願意搞個人崇拜,往往把他們的領袖塑造得跟神一樣,象列寧死後,即被做成了乾屍供人瞻仰,斯大林本人的各種塑像在蘇聯各地都能找到。這些塑像在製造時都要求必須和這位領袖一模一樣,連指紋都不例外,否則就是叛黨叛國。靠著這些塑像的幫助,我們想要搞到他的指紋非常容易。”

聽了小兒子的解釋,孫綱不由得微微一笑。

“他當年搞這一套的時候,可是沒想到還會有今天。”孫綱看著手中的照片,發出了深深的感嘆。

作為一個俄國曆史上前所未有的大**者,斯大林可以說是非常高明的,但同時他又是非常幼稚的,他絕沒有想到,最後自己竟變成了孤家寡人,沒有一個真正志同道合的政治家在身邊,甚至於連起碼的狐群狗黨都沒有。現在可以說是斯大林一生當中最孤獨,絕望,沒有前途,沒有同志和朋友的悲慘時刻。此時的斯大林絕沒有想到自己“輝煌”的一生到頭來竟然是這樣一個結局。

伴隨著斯大林的被俘,人類歷史上最不堪回首的一幕黑暗滑稽劇就此得以真正謝幕。

和所有歷史時空被供在個人崇拜神壇上的“偉大領袖”們一樣,斯大林還是一個人,不是神,他終究要完完全全的被推下神壇,成為一個普通人,在剝離一切神象外衣的條件下,在消除所有迷信的條件下接受歷史的審判。古往今來,無一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