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覺得一隻手不夠,連另一隻手都用上了,攥得死緊死緊的。

“喂、你這是在哭還是在嚎叫?”吹夏伸手戳戳她紅紅的臉蛋,見她眼裡蓄滿了淚水,但就是不往下掉。

“我才不會哭,我是爺爺的寶貝。”

“可是你爺爺把他的寶貝弄丟了。”

“他會找到我的。”小女子瞪著大眼睛看著吹夏,彷彿她只要敢說一句找不到她眼裡的淚水就呼啦啦全都流出來給她看。

“好吧,你爺爺會找到你的。”吹夏妥協,對於小孩兒她果然還是不喜歡啊。既不喜歡也沒辦法。

前世她自己是小孩兒的時候完全不記事,所以她也不知道小孩子的自己是什麼樣子,等到記事了也早就在父母的教育下習慣了自立自強。這一世當了回小孩兒,但卻當得無比心酸,整天泡在滿院的算計中,不為吃的就為穿的,過得比大人還艱苦,完全沒體會到小孩子還有的無憂無慮嬌憨可愛。

孤兒院離其他小孩兒也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所以,她向來對正常成長的小孩兒很是無奈,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對待之。

“姐姐,姐姐,我要爺爺。”見吹夏出神,小女孩搖晃著小手小聲說話。

“我又不知道你爺爺在哪裡。”

“那你帶我去找爺爺好不好?”小女孩閃著小心翼翼的眼神看著吹夏,水水的,清澈如碧波。

“……好吧,你爺爺長什麼樣子?”

“高高的,胖胖的,白白的,圓圓的。”

“……那是什麼?中心廣場的飛氣球麼?”

“嗚——”

“誒,別哭,是我說錯了還不成嗎?”吹夏揉揉胃站起身,看了眼四周一手拉了小女孩肉呼呼的手往外走,邊走邊問,“你跟你爺爺出來幹嘛了?”

“下棋,爺爺說公園這邊可以下棋。”

還好,總算知道是下棋來了。

吹夏牽著她的手往人多的地方去,一邊走一邊逮著路人問下棋的地方,總算在胃再次翻騰前找到了所謂下棋的地方。

不過是林蔭間幾個石桌石凳,圍坐了幾個頭髮斑白的老人,下棋的看棋的,倒是挺熱鬧的。“你爺爺在麼?”吹夏問。

“在。”

“哪個?”

“白白的胖胖的那個。”小女孩小手一指,吹夏順著看過去,撲哧一聲樂了,果然是白白的胖胖的。老頭子此刻正聚精會神的下著棋,全神貫注的完全沒注意身外之事,吹夏估摸著他到現在都還沒發現自家孫女丟了吧,真是棋迷。

吹夏呵呵笑著放開拉著的手說道,“好了,找到了快過去吧,記得攥緊了別再丟了。”

“姐姐一起。”

“不要。”

“一起。”

“……”好吧,這小孩兒的纏勁要比她想象中強。也算是送佛送到西,就幾步的距離,她就過去一下吧。

吹夏由著小女孩拉著往前走,蹦蹦跳跳的很是高興的樣子,到了跟前小女孩先是跑到自己爺爺面前去拉拉老人家鬆鬆的下巴表示不滿,然後衝著對面正跟自家爺爺下棋的另一老者脆聲道:“手冢爺爺好。”

手冢爺爺

?是手冢君的爺爺麼?

吹夏一聽有些發愣,抬首看看老人堅毅的已然風霜的面容,那雙盛著無盡睿智的眸子儘管已經垂老但仍舊可以看出其曾經的風華。下巴尖尖的,眉梢細長,冷然的臉上摻著點點溫煦,滄桑中帶著閱盡人生的豁達與淡然。

這是手冢的爺爺?吹夏看著他左手執子的動作,再一瞥他的坐姿,瞬間肯定。

果然不愧是一家人,行止氣質都一脈相傳了啊,連執子坐姿時的小動作都一樣。

吹夏覺得有些好笑,但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