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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撈上來的魚蝦,也沒有由冰塊鎮著,鼓鼓的魚眼,青透的蝦殼,還有各類黝綠色的螺類,琳琅滿目,看得蘇子曾沒了準頭。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人正在灶臺上滾著蟹粥,嫩黃的姜,油綠的蔥不停地被添入了粥水裡。
“媽,”言無徐挽起了袖子,繞過了灶臺,很親熱地叫了一聲。
婦人的眼被煙燻的有些發澀,聽了叫聲,驚喜地抬起了頭來,手忙在圍裙上擦了擦,“大囡,你回來啦!”婦人早聽說言無徐會帶男朋友回來,想著現在一身的埋汰像,有些手腳不自在,在看到了蘇子曾後,她先是有些意外,愣了愣後,立刻又有了笑容,這是大囡第一次帶朋友回來。
這個想來是言無徐的母親了。從輪廓裡看,能依稀看得出言無徐有些相似,只是由於常年操勞的緣故,額前的發已經不再烏黑,蘇子曾想起了自己的父親蘇慶長,都說窮人勞身,富人勞神,勞神勞身都是會令人早衰。
“咋那麼多天不和家裡聯絡,擔心死阿姆了,快帶朋友過來坐,”言母衝蘇子曾笑了笑,忙叫著幫手的人空出了張乾淨桌子,又親自用著抹布將桌子擦了又擦,見了言無徐挽著袖子,又說了她幾句。
言無徐的母親在海邊開排擋已經有好一陣子了,沒去凱利女學之前,言無徐都會來幫把手。排擋裡這會兒人多,她就順門順路地招呼起了蘇子曾來了。
輪動了蘇子曾點菜時,她倒有些難以下手了,都是些平時她沒吃過的菜色,不點又顯得太矯情了些,只能是照著名字點了幾個認識的熟名了。
煙燻魚,烤茄子,再是一盤家常粉幹,等到菜上來時,言無徐有叫了瓶土酒。
言母的手藝確實不錯,倒不是說比得上米其林大廚,勝在了材料夠新鮮,茄子烤得酥爛,魚入口綿滑,粉幹又炒得勁道,最是特別的是那瓶酒。
“怎麼樣?”見蘇子曾喝了口酒後,直皺眉頭,言無徐“咯咯”著笑了起來。她也喝了些酒,上了臉後,說話時已經有些手舞足蹈了。
“這味道,”蘇子曾先前還有幾分不習慣,嗅了嗅後,還是不確定這是股什麼味道。
和其他桌上擺放的大瓶啤酒不同,言無徐拎過來的這瓶酒是用個棕色的瓶子裝著的,再看看杯子裡,琥珀色的酒水,清澄透亮。
“我就說麼,以前韓大哥還說我沒品味,”這種酒是韓老闆那夥人存在排檔裡的,只有碰到了喜慶的事情,比如上一次得知言無徐被凱利女學錄取後,才會開瓶的慶祝酒,“喝起來有股煙囪味。”言無徐並不喜歡這種味道,一來酒勁太沖了些,二來則是因為那股怪味道。
“不會,”蘇子曾由著那口酒入了肚,可能是在海邊儲存久了的緣故,瓶中的酒水還帶著股海腥味,至於言無徐說的那股煙囪味,在嘴裡含了一會兒後,就消失了,慢慢地轉變成了一種辣而不嗆口的甜橘味,“我喝著覺得有股蘇格蘭威士忌的味道。”
“瞎說,”言無徐奪過了那瓶酒,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韓老闆那夥人拿來的酒真的是好酒,“你甭給他們戴高帽子。”
“你別不信我,我喝過很多酒,”蘇子曾先是自豪著,後一想起上次在“愛慕”那次的假酒事件,心裡又沒了底。她曾經酗酒無數,但落了肚的酒,是真是假都不知道,說起來也是汗顏。
“姐姐,你又偷拿韓大哥的酒了,”一個小版的“言無徐”晃悠悠地走了過來,看著才只有六七歲左右,她踮著腳站在了桌子旁,想將那瓶酒偷偷地拎走,只可惜人太矮了些,夠不到酒瓶的瓶頸,只能是抓住了瓶身。
“這一帶除了啤酒,就沒有多少酒水了,”言無徐見被人發現了,吐了吐舌頭,將酒瓶搶在手裡,逗弄著妹妹玩了起來,“這些酒都是偷運進來的。”
“走私?”蘇子曾也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