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看就是三月二十二好了。”二夫人看著倆人微微一眼,柔聲道,“嘉峪關不像燕京,還分個四季。他們那裡不是沿。就是熱。這個時候走是最好的。要是再晚,那邊就熱起來。要走路上中了暑可不太好!”

“是嗎?”太夫人的記憶裡“那邊就一直很冷,六月間的時候都要穿夾衣的”可她記憶力大不如前,才些拿不定主意了狐疑地望著徐令宜。

徐令宜不由輕輕拖咳了一聲:“三月份走是最好的”,沒有正面的否定,也沒有肯定。

“娘,早點去了。也可以早點回來。”二夫人看了笑道”“你想想後來您生辰,謹哥兒就可以給您拜壽了,多好啊!”

太夫人微微頜首:“那好就三月二十二日啟程。”然後吩咐十一娘,“既然那邊熱,你記得要給他多帶幾把扇子。嘉峪關那些偏僻的地方,哪裡有什麼好東西賣。”

十一娘笑著應是。

謹哥兒則衝著二夫人直笑。

太夫人又細細地問起帶了些什麼衣服。什麼器皿,一直到打起哈欠,這才做罷。

二夫人送了兩人出門從衣袖裡掏出個小小的雕紅漆蓮花匣子遞給謹哥兒:“是個羅盤,你小心收藏著不要忘記敢方向。”

寓意深遠。

也不知道謹哥兒聽懂了沒有,和往常一樣笑嘻嘻地道了謝隨徐令宜和十一娘回了正屋。

那邊方氏正和姜氏並肩坐在炕上說話:“……一開始怎麼也記不住。我就找了應景的拖方指了那些景物告訴他一句一句的背,現在不僅背詩背得很流利,還跟我講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方氏的神色間隱隱露著幾份驕傲。

“大嫂真聰明,怎麼就想出這樣的法子來!”姜氏邊笑邊感嘆,“我回去也試試。看我們家庭哥兒能不能多背兩首詩。”又道:“庭哥兒只愛吃魚,不愛吃肉,大嫂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小孩子,哪有不喜歡吃的東西!”方氏笑道,“看灶上的婆子怎麼做罷了……”

兩人交流著育兒經,很快就日頭偏西了。姜氏起身告辭。方氏也不留她,陪著她去向三夫人辭行後。送她上了車。

金氏過來:“四弟妹在幹什麼?”

“和我拉拉家常!”方氏望著姜氏的馬車出了衚衕這才轉身。

金氏不解。

“二弟妹是二伯母的侄女,五弟妹是四嬸嬸的侄女,她夾在中間,日子不好過,方氏解釋道”,有個人說說閒話,心裡就會好很多。

“四弟妹會不會是太多心了。”金氏嘀咕道:“二嫂遲遲早早是要搬出去的,五叔又不會掌家,她的日子有什麼不好過的?”

方氏笑笑沒才做聲。

有些事,金氏體會不到。因為她和二弟妹、五弟妹一樣,有什麼事自然有人出面……

姜氏和方氏說了半天的話,心情好了很多。回府聽說謹哥兒三月二十二就啟程,商量徐嗣浮送什麼程儀好。

“又不是外人,用不著這樣鄭重其事。”徐嗣諄笑道,“到時候我送他出城,悄悄塞幾百兩銀子給他就走了。”

“這合適嗎?”姜氏猶豫道,“我聽說五叔和五弟妹送給六弟的是一本《春秋》。還戲言讓六叔最好燈下看!”

徐嗣諍笑了笑,沒再多說,而是說起家裡的庶務來:“……威北侯娶媳婦,娘說了說什麼嗎?”姜氏不由暗暗皺眉。

是威北侯家娶媳婦重要還是謹哥兒的程儀重要?

“娘說送一對寶瓶,一架屏風。”她輕描淡寫地道,把話題又重新拉了回來,“你說,我們送一套文房四寶怎樣?六叔用的著,也不致於讓五叔太為難。”

“我聽說母親把六弟平時把玩的東西全都收了起來,一件沒讓他帶在身邊。”徐嗣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