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母親都要幫著撣撣灰,要是看到六弟這個樣子,不知道有多傷心……徐嗣誡抓過他手裡的爆竹就丟到了地上,“走,和我洗手去”也沒有理睬詵哥兒。

謹哥兒看著散落在地上的爆竹,疼惜地大叫了一聲,掙扎著甩開了徐嗣誡的手:“我要放爆竹”

他的話音未落,有兩個小廝小跑著上前,忙將徐嗣誡丟在地上的爆竹撿了起來,殷勤地遞給謹哥兒“六少爺”:“這是您的爆竹”根本沒把他的忿然放在眼裡。

徐嗣誡看著氣惱,又不知道怎樣教訓這兩個越僭的。想了片刻才喝斥道:“這是你們應該乾的事嗎?服侍六少爺自有六少爺身邊的人,你們湊什麼熱鬧?還不回去當差去小心管事們發現,打你們的板子。”聲音不免有些無力。儘管這樣,還是有兩個小廝害怕地溜走了。但更多的卻是表情猶豫地站在那裡張望。

遞爆竹給謹哥兒的小廝卻是根本不怕,嬉皮笑臉地道:“五少爺,撿爆竹,放爆竹,都是六少爺的意思,我們不過是想讓六少爺高興高興。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不就幹這些事的嗎?您也別生氣。六少爺既然邀了您一起放爆竹,您不如和六少爺一起玩玩。”說著,看詵哥兒手裡捏的是熄了的香燭,忙轉身對另一個小廝道,“你還不快去把香燭點燃,五少爺也要放爆竹。”

那小廝擠眉弄眼地跑去點香燭了。

徐嗣誡見那小廝說什麼“都是六少爺的意思”,謹哥兒還在那裡直點頭,覺得謹哥兒是受了這個小廝的教唆,氣得直哆嗦。喝道:“還在這裡胡說八道。小心我告訴白總管打你們的板子。”然後抬頭望著遠遠站在那裡的幾個小廝大聲道,“還不快散了”又去拉謹哥兒,“我們去淨臉淨手去。大嫂的嫁妝馬上就要迎回來了,等會我和你去看熱鬧去。”

謹哥兒正玩得高興,哪裡肯走。

“阿金說,大嫂的嫁妝要過了酉正才能進門。”他身子一扭,躲過徐嗣誡的手,“等小廝們開始上燈了再去也不遲。”

那小廝也道:“是啊,五少爺。六少爺正高興著呢您就別掃六少爺的興了”

全是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廝的錯。

徐嗣誡瞪著他:“你敢挑唆主子”

去點香燭的那個小廝聽了,瑟縮起來了。和徐嗣誡的小廝卻依舊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五少爺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們進府的時候管事們就說過,第一條是要聽話。我們不過是聽六少爺的吩咐罷了,您怎麼能說我們挑唆主子……”

他的話音未落,有女子冷冷的聲音響起:“這樣說來,你還挺有道理的”

所有的人循聲望去。

徐嗣誡就看見謹哥兒身邊的大丫鬟紅紋滿頭大汗,神色冷峻地站在那裡。

“全都給我滾出去”她目光凌厲地盯著那個小廝,“這可是正屋別以為是個貓啊狗啊的就能進的,和六少爺搭上話了就以為一步登天,輕狂的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說完,高聲喊道,“是誰在院子裡當差,還不給我滾出來。四夫人寬厚,讓你們也跟著沾沾二少爺的喜氣,只留了兩個人看院子。就這樣,你們竟然都敢揹著四夫人偷懶溜差,等我到竺香姐姐那裡拿了當值的單子,看今天是誰當差,不剝了你們的皮……”

一句話沒有說話,立刻有兩個婆子神色慌亂地從一旁的隔扇跑了過來。

“姑奶奶,姑奶奶,”兩人求著饒,“我們可沒有偷懶,這不是六少爺想放放爆竹嗎……”

紅紋沒等他們說話,朝著她們就“呸”了一聲:“我可當不起你們家的姑奶奶六少爺想放爆竹,你們去四夫人那裡討就是了,怎麼能讓這些不知道哪裡鑽出來的東西在六少爺面前服侍。要是六少爺哪裡磕著撞著了,你們就是死一千死也抵不了六少爺的一根小指頭。還不快去稟了白總管,讓人把這幾個不知道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