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丫鬟跑過去點了兩支蘭花香的薰香.茶香陪著去了淨房。

徐嗣諄坐在馬捅上.可以聽見外面沙沙地掃地聲漸行漸近。

兩個婦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這樣說來.除了季庭媳婦.其他人都去了!”

“嗯!”另一個應道,“起頭的就是管庫房的於媽媽。”

“真的!”先前說話的語氣裡充滿了驚訝,“她不是一向眼高於頂的嗎?怎麼這次竟然主動邀了大家去給四夫人祝壽?”

“她不是眼高於頂,她是看著菜下飯。”另一個笑道,“如今四夫人懷了身孕,又明正順言地把陶媽媽送到了田莊裡.她哪還敢在四夫人面前眼高於低。”說到這裡,讚了一聲,“這府裡上上下下的大丫鬟、小媳婦、管事的媽媽.我最佩服的就季庭的媳婦了。當年大家一窩蜂地往二夫人身邊湊,有人就跟季庭的媳婦出主意.讓她抓住二夫人喜歡花花草草的機會想辦法幫季庭謀個管事之職.她不急不燥,說季庭只會種花,別的,就是讓他幹也幹不好。結果從頭到尾沒吭一聲。後來故去的四夫人當家,大家又都往故去的四夫人身邊湊。她也是不卑不亢的.該做什麼做什麼……”

好像有一千隻蜜蜂在耳邊嗡嗡的飛,徐嗣諄的注意力沒有辦法集中.兩個婦人後來說了些什麼、他全然不記得。

“茶香姐姐!”他拉了茶香的手.“她們說的都是真的嗎?、

茶香是太夫人身邊的二等丫鬟,太夫人特意調了來服侍徐嗣諄的聽徐嗣諄這麼問,她忙道:“哪有這回事。四少爺不要聽她們胡說。

不是說了嗎?是陶成摔了腿。

.陶媽媽要去照顧他一些時日……

“不對!”茶香的回答太過流利.讓徐嗣諄本能地感覺到有此浮華.不夠踏實.“有一年冬天陶成掉到河裡差點淹死.陶媽媽在屋裡把,他大罵了一頓,可也沒說去照顧他”…”他目光中全是不解.“為什麼這次就要去照顧陶成呢?”

茶香一怔,道:“我們在府裡當差,就是府上的人了.哪能因家裡的事耽擱了府裡的事。如今四夫人看在陶媽媽曾經服侍過故去四夫人的份上,將她特別優待。準了她回去看兒子……”

徐嗣諄聽了蹙眉:.“娘在的時候.將陶媽媽也很好。還讓我喊陶媽媽做.媽媽,……,,茶香沒想到平時很好說活的徐嗣諄板著這個話題不放。沒等徐嗣諄的話說完,已笑道:“所以四夫人也特別的敬重陶媽媽。”又怕他再問些自己答不出來的話來.忙轉移了話題,“四少爺.我們還是快些回碧漪閘吧?五少爺還在那邊等著呢!這四月間的天氣.太陽落山寒氣就起來了,你身上只穿了件夾襖.斗篷還放在四夫人那裡呢!”

徐嗣諄不為所動,再仔細傾聽.外面只有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哪裡還聽得到別的什麼聲音。

他有些夫望,收檢收檢,授吞吞和茶香去了碧漪閘。

涼亭空空如也,只留下了猩猩紅的坐墊和滿石桌的狼籍.徐嗣誡身邊服侍的早不見了蹤影.原來無人的空地卻被丫鬟、媳婦、婆子們團團圍住,隨著五彩的蹴鞠高高拋起,不時傳來喝彩的聲音,比剛才不知道要熱鬧多少。

徐嗣諄訝然。

茶香已看到一個高挑的人影。

“四少爺.是五爺。”她眉眼間滿是歡快,“是五爺在蹴鞠!.

拉著他的手就往人群裡擠。

大家看見是他們主僕,.主動讓出一條道來。

徐嗣諄就看見徐令寬一個“佛頂珠”

用頭把蹴鞠高高地頂了起來.再看徐嗣誡.正目瞪口呆地望著徐令寬、滿臉震驚。

徐令寬聽到動靜,眼角瞥過去,見是徐嗣諄一個“旱地拾魚”.把蹴鞠拋到了半空中.朝著徐嗣諄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