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幾十口,一夕之間無一生還,天地間只剩下了一個我,就只有一個我了……”猛的抬起頭惡狠狠的看向身邊的兩人,“你們一定沒有嘗過那種滋味吧?那是一種,比生不如死還要難熬的感覺,明明你每時每刻都在痛著,卻就是麻木不了,而每當房間裡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那種痛苦就會更勝往常。”

緩緩收回目光茫然眺向遠方,“我就是那樣一天天走過來的,痛著成為了海之國的代嫁公主,痛著嫁給了滅門仇人裴傲決,痛著向你父皇獻媚也痛著與你父皇曲意承歡,更痛著放下刺殺裴傲決的念頭,拼命接近他為他生下第一個兒子裴燁鬱,但,可能是有些懷疑我的目的了吧?他早早的就把裴燁鬱送出了我的視線。

我好恨,好不容易盼來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他怎麼可以說帶走就帶走?裴燁鬱是我打算用來動搖天龍國本的籌碼,被他帶走了我還謀劃個屁!

於是逼不得已,我又利用手段和心機討好裴傲決,最終就生下了你。”

笑,似仍為那時的成功而得意著,只是香宛如的眼眸中卻一直閃爍著痛苦和迷茫,如此的處心積慮如此的狠心對待自己,也難怪她會變得那樣可怕了。

“……為了怕你父皇再把你也帶走,我刻意發生了意外讓自己早產,倒也算那女人倒黴,沒討到好處卻惹上了一身臊,呵呵……果然如我所料,著了涼又受了驚再加上營養不良和早產,太醫說我不可能再懷上孩子了,而你父皇有鑑於此,這才將你放在了我的身邊。”

站起身走到小河邊,纖手提起裙襬光著腳走下河,感受著由腳底直透而上的清涼,微眯著眼睛香宛如似還能想起那天雨夜裡的一切,也包括……生下裴燁煦時的痛苦。

“計劃在一點點的進行,你每一樣都做的很好,我用心的教你我想讓你學的一切,並時不時的刻意折磨你,讓你從很小的時候就能懂得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而察言觀色也成為了你每天的必修課,原本一切都進行的很好的,真的很好的,可是!”

猛的一回身,大步由河邊走過來,眯著眼睛俯視下方悠然看向她的少年,香宛如恨恨的磨了磨牙。

“你是如何改變的?在一個我不知道的瞬間,你,不再是我手中的玩偶了,你變的好陌生,陌生到讓我總是感覺面對的不是一個四歲的孩子,而是有著很深心機的成年男人,我討厭那樣的你,不止因為你不再能被我掌控,還因為……那樣的你太像裴傲決了,驚人的相像。”

並不惱香宛如的言詞,裴燁煦淡笑著拉過香宛如讓其坐到自己的身旁,然後坐直了身子微挑起了眉,“所以,看不懂我你就選擇了示弱,先是讓人行刺得手被父皇撤換了所有的手下,再是故意讓人碰個正著讓自己名譽受損近而躲開人們的視線,成為一個再不會被人注意到的閒人,更狠的是,這樣你還能報復到我,讓我不再能有希望為皇,我只是有些不太明白……”

將臉湊到香宛如面前,盤著腿以手支著下巴,裴燁煦歪了下頭,“你不是一直想將我訓練成為一個陰險、狡猾、冷血而又心裡扭曲的變態皇帝嗎?怎麼會突然間拉我後腿將我弄成廢棄皇子了?”

“你不知道?”驚訝的看向裴燁煦,好似他不知道很不應該一般,“……當年,最有希望成為皇帝的人有三個,一為太子裴燁華,二為皇二子裴燁熔,三就是皇五子裴燁鬱了,而這三個恰恰好都對你產生了很特別的興趣,這,你是知道的吧?”眼神意味不明的看了眼裴燁煦身後的裴燁熔,以那人看裴燁煦不同的目光,說他們之間沒什麼,連瞎子都不會信。

“那又怎樣?”當年的太子哥哥和熔對他是都有些不太尋常,但以他們當時的年齡,會往那方面想的應該不多吧?只除了這個瞭解他的‘老巫婆’。

“怎樣?呵呵……”輕笑,笑意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