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

“杜愛卿要敬楊丫頭?這可得說個由頭出來。”皇帝老兒是好奇寶寶,堆起一臉的笑非要求個甚解不可。堂堂太師要給個晚輩敬酒?罕見,稀奇。

楊不凡也含著半塊排骨茫然地看著杜太師。

杜太師已經端起酒杯站起身來,向上方略一欠身,“犬子杜遊生性頑劣,平日裡慣擅招惹禍端,想必在座各位大人也都有所耳聞,太師府裡出了個紈絝浪蕩無所事事的公子哥兒吧。”

滿場人心裡都暗暗點頭,這太師府裡的公子被寵的不像樣子,大略是知道些的。

太師又接著道,“陛下,下官本已經對此子心灰意冷,不敢貪求他此生有多大的出息,誰料機緣巧合,竟給這孽子遇見個貴人。” 側頭遙望著她,神色裡說不出的歡喜和欣慰,“這貴人便是楊不凡楊教主。正是她的殷殷勸導,才使犬子重返正途。微臣感激不盡,正要藉此良機,敬教主教導犬子之恩。”

皇帝聽了,面上微微含笑,“嗯,不知你那公子現下在做些什麼?”

“啟稟陛下,犬子立志要從軍報國,為此楊教主幫他安排了一些功課,每日勤謹學習,不得荒廢。”

“不知楊丫頭安排的都是什麼課程,能不能給太師府培養出一位將軍來?”

杜太師面上開始放光,“說到這些安排的課程,真使微臣大開眼界。策論,兵法,天文,地理,算學,武術,騎射,禮儀,可謂無所不有。”

“哈哈!”皇帝爽朗笑道,“這些課程一學起來,那可不就是給我送了位文武兼備的將帥之才麼!這杯酒敬得!敬得!”

在眾人的殷殷目光注視之下,楊不凡只得扔下排骨,端著酒杯站起來仰頭幹了,抹一抹嘴角,尷尬地笑笑。

場上又平靜起來,她把酒杯推到一旁,再也不理會對面熱切的目光,只顧埋頭大吃大嚼起來,看得身旁的六皇子一臉無奈。吃著吃著,冷不防打出一個噴嚏,不知背地裡又被誰唸叨上了。

杜妃津津有味地看了半天,悄悄探頭到皇上耳邊,“陛下對這楊姑娘可還看得順眼?”

皇上點點頭,“倒是個非同凡響的女子。”

“您就沒看出點什麼來?”杜妃問得嬌嗔。

“那愛妃可看出了點什麼?”他笑著反問。

她眸兒一轉,眼光示意他向那姑娘的座位看。齊刷刷的一排矮桌一字列開了去,一張一張擺放的整齊有序,張張之間留著數尺的空隙,只除了他家兒子跟那姑娘的桌子,正緊緊地並放在一起,不留絲毫縫隙。抬眸再往桌後看去,兩個人兒肩並著肩腿挨著腿,狀極親密地相依相偎在軟墊上,這一個神采飛揚,眉開眼笑,嘴裡啃著只雞腿湊過臉去耳邊講了句悄悄話,那一個扯了扯嘴角,凝著千年傲氣萬年冰霜的臉上裂開一絲笑意,化開了冰封的酷寒。

他欣慰的點點頭,明瞭她在打什麼主意,“愛妃呀,你的心情朕也理解,只是咱家這個兒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心高氣傲,拒婚拒慣了的,上次指婚之時已經讓朕顏面盡失,此次若一個不慎,朕怎麼下得來臺啊?還是靜觀其變吧,待他自己想得通透,若是有意,自然會向咱們提出來。”

杜妃聽了默然不語,心裡頭暗自計較。她這個皇兒啊,每每有人跟他提及婚事,談到哪家大臣的閨女賢良淑德,哪家將軍的女兒才貌無雙,哪家邊疆的公主正當妙齡,他便把臉一拉轉身就走,不管是什麼場合,也不管當著什麼人,真真把一皇城和滿朝文武的面子都給駁完了。眼看著東宮的太子妃三年抱了兩個娃娃,把皇后喜得合不攏嘴,自家這親親孫子的影兒還沒個著落。以前提過的那些姑娘他總是推三阻四,可對著眼前這個楊姑娘卻談笑自若,毫不抗拒,興許這一回總算有了盼頭?

這位楊姑娘麼,是個平凡的民間女子,本是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