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熱熱鬧鬧的宴堂上,很快冷清清只剩下以千樺為首的幾個女人,包括程襄,包括採凝兒,只有管家冷汗直冒的陪在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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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兒依舊坐在位置上,手中執著玉杯,左手腕上用一根紅絲綢上系出一朵很漂亮的蝴蝶結,配一根珠鏈子,漂亮的底下,是一道醜陋的疤。

她看看空出來的位置,手上就痛起來,比那天在流血時還痛,臉色呢,比剛才更白,這不是酒的問題——

她的心深深的被傷到了。

自小到大呀,她一直就是表哥手掌心裡的寶,可現在,有人的替代了她的位置。

那天,她醒了過來,趁著身子弱,她求晟哥哥收回那天的的話。

晟哥哥抱著她,什麼也沒說,只是一徑的哄她吃東西,先把身子養好,其他事以後再計較。

嗯,對,這幾天晟哥哥待她特別特別的好,好到讓她覺得這是“最後的晚餐”。

這名詞兒還是君大哥教的。

想到君大哥,她的心疼的更厲害!

今天,她有見到君大哥,一見面就上前哭叫:

“墨哥哥,我討厭你!為什麼你要把凌嵐弄來北滄?為什麼要讓晟哥哥娶她?以前晟哥哥獨獨寵我,現在,他都不理我了,你是個壞蛋!你害苦我了,你害苦我了!”

她撲上去就是一番恨極的打。

他倒也任她打,等她打夠了,才淡淡的瞅著她說:

“小丫頭,‘寵’僅僅就是‘寵’,跟男女之間的愛搭不上邊,所以,擦亮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為一個只把你當妹妹一樣寵著的男人去死,值不值得?如果你覺得值,死了都活該。”

這知好生無情,好生冷漠!

她深深被刺痛,哇哇哇哭了好半天。

君大哥不理她,自顧自離開了。

她覺得,連墨問哥哥都被“凌嵐”迷惑了!

難道君墨問哥哥也喜歡人家嗎?

墨問哥哥和晟哥哥曾是那麼要好的朋友,如今,會不會因為這個女人反目成仇呢?

墨問哥哥在晟哥哥大禮的時候跑來大鬧,到底是來出頭的,還是真的來搶女人的呢?

喝了一口梅子酒,明明酸酸甜甜非常的好喝,可是這一刻,她吃在嘴裡就宛如含了一片黃連,苦的要死!

凝兒澀澀一嘆:“他對嵐閣裡的人真是上心了!”

說話間,她抬頭,左右看,程襄面色陰陽不定,似有點興災樂禍,又懷著幾絲憐憫之色,可眉間的那幾分失意是騙不了任何人的,新婚便失寵,對於這位才女來說,比起她的境遇,好不到哪裡的!

程襄聽著,咬了一下豔豔的唇,去看失魂落魂站在當場瞪著賓客流竄而去的地方,走上前,拍拍她的肩:

“樺姐姐,我們一起去看看吧,也不知道這位嵐妹妹又想鬧什麼事!你別見怪,這位嵐妹妹天生就能惹事!這進門才幾天,興了多少風浪了!忍一忍吧!過會兒,爺總會對你個說法!何況你還是太后送過來的人,又是自小認識的姐妹,爺心頭有分寸的……”

這是安慰人的話兒,以程襄看來,爺並不怎麼待她有多麼的特殊。

今天進府雖不是正式大禮,又是太后親手操辦的,太后對於這事相當的重視,就只差親自上門來主持了,如此的光彩,本該順順當當的成就了好事,可偏偏在這喜勁兒上得了這種排頭,心裡那種氣,她覺得自己可以理解——她是過來人。

新婚夜,被王爺使氣的折騰,她記得緊呢!

哪個女人遭受這種罪後,心情還能安靜的,將心比心,最好的脾性也會磨出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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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真是造了反了,點姻緣香的吉時都要到了,王爺怎麼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