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靖說了當時在深淵附近的所見所聞。

只是可惜,當時聞太師和宇化田兩邊的兵馬越來越多,為了安全起見,虛靖不得不帶著劉豔和道岸離去。

後來的事情,也是道聽途說。

而到了北莽官府傳出的訊息,卻是聞太師和宇化田攜手鎮壓了深淵中的動亂,讓一切迴歸寧靜。

這種說法,為官者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因為聞太師和宇化田已經鬥到了水火不容、你死我活的地步,是絕對沒有可能停戰的,更沒有可能攜手並肩做事。

可是這種情況,卻是無知的百姓最需要的。

百姓只想要活命,只想要太平,打仗對於他們來說是最危險、最恐怖的事情。

只要能太平,無論這件事情的可信度有多低,他們都願意選擇去相信。

陸長生看向虛靖,“北莽深淵是否是另外一方世界的通道,現在我們也無法去核實,因為我們根本就進不去。”

“哪怕能進去,現在這種形勢也不允許我們去。”

現在的形勢很嚴峻,根本就不是去北莽深淵探險的時候。

那聞太師驟然發兵,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不僅如此,聞太師這一次席捲而來,戰鬥力比以前要強了許多,連漢中那種險要之地都已經被攻破了。

如果不是兵馬實在疲憊不堪,陸長生和魏忠只想連夜殺到漢中去,與聞太師決一死戰,好解了蜀中之困。

“虛靖,你在北莽可得到什麼訊息沒有,為什麼聞太師突然義無反顧地殺了過來,為什麼你讓劉豔先前傳回來的訊息是聞太師和宇化田兩敗俱傷,可是現在聞太師的功力不減反增,殺氣騰騰。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虛靖搖搖頭,眼眸中充滿了疑惑不解的神色,“這事有些詭異,因為我和劉豔都親眼看到了聞太師受傷,他被宇化田和西廠的高手,還有倭國的高手聯手攻打,身上受了數處傷害。尤其是宇化田那一招漫天飛舞,手中斷劍插入了聞太師的身體中,這種傷勢很嚴重,絕對不可能這麼快就痊癒的。聞太師這次受傷,頂多能發揮出六成功力。”

“我看到了聞太師受傷,我也看到了宇化田受傷。後來我透過道岸的法子,跟蹤到了宇化田,還和他交手。宇化田的確受了傷,功力大減,完全不是我的對手。只是當時我顧慮太多,沒有將他殺了,也沒有將他降服,讓他逃掉了。可是宇化田身上那種傷,是絕對錯不了的。至於聞太師,我還沒有弄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或許,等明天見到他就能知曉一二了。”

陸長生放下酒碗,摸著霸王刀,“連你都不知道,那其他人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事已至此,無論在聞太師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已經不是我們要考慮的了。我們現在要考慮的事情就是如何打敗聞太師,如何殺了聞太師?”

“虛靖,明天是一場惡戰啊。說不定我們要像當初在大邑的時候,聯手作戰了。”

虛靖說道,“那一次在大邑,我們聯手作戰,雖然戰勝了耶律雄基,可是卻被那個紅衣大祭司打得夠嗆啊。”

“我的驚雷木被他折斷了,而你的眼睛都被他弄瞎了。”

“那一次,實在是我生平以來最慘的一戰。”

陸長生點點頭,“實力懸殊太大,根本就沒有可比性。而且當時我們和耶律雄基已經打得精疲力盡,根本就沒有留餘力去和北莽紅衣大祭司抗衡。”

“幸好張爺爺及時趕到,將這個紅衣大祭司給打死了。”

“這一次,張爺爺再也不會出現,這一仗就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虛靖看向陸長生,只見他一手握著霸王刀,一手輕輕在刀背上摩挲,臉上盡是堅毅的神色,“長生,今非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