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背叛多了,也就習慣了。”

“這種事情還能習慣?”

“當然,人生在世,生死都要習慣,更何況背叛呢?”

“好吧!”

陸長生有些無語,他想找出當年背叛武王的人,無論如何,這個人他都一定要殺的。

他覺得在武王身邊,就出了這麼一個背叛的人,絕對不能讓他依舊逍遙自在地活著。

誰知張時修卻說,背叛武王的人其實不止一個。

這麼大個國家,總有人會犯事,總有人的慾望得不到滿足,總有人天生反骨,所以背叛武王,背叛國家的人,任何時候都有。

就好比一個犯了死罪的人,他想要活命,便會孤注一擲,只要有一線生機,哪怕是通敵賣國,遺臭萬年,他也會去做。

就好比武王的重用一些忠心耿耿有能力之人,而另外一些沒有出頭之日的人,便會心存不甘,便會絞盡腦汁,尋求一切辦法突圍,破局。

大漢有一個傳統,如果解決不了這個問題,那就解決發現的問題的人,或者解決製造問題的人。

當年的大漢,武王就是那片天。

只有將天捅破了,那些人才能夠呼吸,才能夠重見光明。

四人坐在一輛馬車上,柳兒已經在馬車搖搖晃晃中熟睡了,馬子龍駕車,陸長生和張時修不緊不慢地說著一些事情。

“張爺爺,你也算不出來當初出現在大營中的那個人嗎?”

張時修摸著鬍鬚,慈祥地看著陸長生,“人算不如天算,這世道大亂,天機矇蔽,很多東西都算不準了。”

“要是什麼都能算出來,我也不至於這大冬天的和你跑到這窮山惡水之地來。”

陸長生有些內疚地說道,“張爺爺,其實你真的可以不用來的,我和馬子龍兩個人來就可以了。”

“那惡龍谷雖說險惡,總不至於比得上耶律雄基的三十萬大軍吧。”

“北莽的大軍我們都能抵擋得住,這惡龍谷四大惡人,我們怎麼會怕呢?”

張時修說道,“這天下之大啊,各有其道,無奇不有。”

“下山虎,過江龍,鑽地鼠,振翅雀,天生萬物,各有生存之道,又相生相剋,成就了這個大千世界。”

“很多事情,並非光憑意氣用事,光憑武力就能解決的。我們如果沒有唐嫣,恐怕這身傷病就沒有好得這麼快。我們沒有蕭良,估計在大邑城裡就得忍飢挨餓。要是沒有孔瑾,呵呵,這秀才……”

陸長生正想聽張時修對孔瑾的評價,卻只聽到了一聲呵呵,“張爺爺,秀才怎麼了?”

張時修掀起車簾,看向外面,“這秀才啊,有些本事啊。”

“我算了一輩子的命,卜了一輩子的卦,觀了一輩子的星象,很多東西越發看不通透啊。就好比這秀才,他肚子裡的古怪離奇的東西太多了。很多東西你覺得不合常理的,不應該這樣做的。偏偏他就這樣做了,而且效果還很不錯。”

“你看看,他在大邑城裡,將田地分給老百姓,又讓難民去開荒,說什麼要讓居者有其屋,病者有其醫,勤者有其業,耕者有其田。這些東西,歷朝歷代都是說說而已,因為大家都覺得不可能實現的。因為每個人都想要變成人上人,都想要擁有更多,而不會願意將手中的東西分享出去。”

“可是秀才這些個點子,讓人能安心,穩心,讓人能生出一種安居樂業的感覺來。他還真的將不可能變成了現實。”

陸長生點點頭,“是啊,秀才讓我們開啟城門,接收難民。開始蕭良他們還是不能接受,因為我們的糧食也不是特別多,勉強能過冬而已。”

“可是秀才硬是讓大家節衣縮食,擠出口糧來,安置難民,又將難民分門別類,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