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後在清華創辦了好幾個實驗室,跟那些大工廠合作很多,每年都有很多專利。

儘管對她們這些外語系的學生來說,機械、專利都是很陌生的存在。

可年輕的教授, 足夠讓年輕的女孩子們對其充滿了好奇。

不過也有同學說,其實周教授不是阮恬的叔叔,而是她的爸爸。

阮恬的媽媽據說是某個下鄉的女知青, 跟周教授有了露水情緣, 後來女知青回城,留下了這麼個孩子。

這種說法得到了法語系程老師的預設,聽說程老師當年就和周教授處過物件,因為知道他對阮恬母親始亂終棄,所以這才分手。

就算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私生女, 也比她們的出身強。

舍友們羨慕又嫉妒,花季少女的心思全都掩藏了起來。

也就是在阮恬做噩夢,顯得格外的孤苦無助時,她們這才有幾分得意。

就算有一個好爸爸又如何?

沒媽的孩子是根草,何況她連一聲爸爸都不能喊。

真慘。

舍友們一陣「關心」後宿舍的燈又關上了。

只是大家有些睡不著,幾個人嘰嘰喳喳的聊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畢業後去哪裡,說起來還是頭些年高考好,尤其是老三屆那時候考生少,還沒畢業呢就有大把的單位等著要人。哪像是現在?」

「可不是嘛,我聽說那時候的考試題目也簡單得很,對了阮恬,你叔叔不就是老三屆的考生嗎,他有說過他們那時候高考的事情嗎?」

阮恬還有些恍惚,她那個夢是如此的真實,真實到讓她覺得如果自己當初沒有跟著叔叔奶奶走,或許那就是她的人生。

「嗯,說過。」

宿舍裡熱鬧起來,「那時候是不是題目很簡單啊?」

「我聽說老三屆的英語都不太好呢。」

「肯定的啊。我敢保證自己要是早生十年,說不定就能高考狀元呢。」

阮恬很是認真的糾正舍友的認知,「其實那時候高考也很累,大家都很少系統的學習,能考上大學的除了聰明,就是經過系統的輔導,跟現在的興趣班似的,我叔叔當初在棉廠工作,每天下工後就跟著我姑姑學習,晚上學習到深夜,差不多一兩點鐘,第二天早晨五點鐘起來背書,等到天亮了還得繼續上班。」

「怎麼可能這麼累?」

「就是,一天就睡三四個小時,那工作的時候不很容易出事嗎?」

宿舍沒開燈,但阮恬還是點了點頭,似乎這樣舍友就能看到似的,「還好,有的工廠支援工人考試,所以安排的工作輕鬆了點,而且我姑姑很聰明,她不止帶著叔叔複習,還帶了好多人一塊複習備考,有好多人都考上了大學。」

自從姑姑回國,搬到首都工作生活後,逢年過節的時候總是會有其他叔叔阿姨來拜訪。

那些叔叔阿姨,要麼是和姑姑當年一起準備高考的,要麼是第二年姑姑帶的那些備考生。

阮恬也會聽他們說起當年的事情,偶爾她會再問奶奶一句,都能得到印證。

叔叔和姑姑,他們年輕的時候過得很豐富,很有意義,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照你這麼說,你姑姑比你叔叔還厲害,我可沒聽說清華還有個女周教授。」

阮恬笑了起來,「姑姑和叔叔是表兄妹,我隨姑姑的姓。」

這話讓下鋪的舍友猛地坐起身來,她想起來了,「你姑姑是阮文?」

阮恬沒有作聲,然而這足以引發宿舍裡的小地震。

下鋪的同學聽說過這個名字倒也是偶然,她的高中老師提起過自己的一位初中同學——

年紀輕輕就被偏心的父母安排下了鄉,好在人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