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的長篇大論讓梁曉沉默下來,好一會兒這個男同志這才開口,「你說的我會好好考慮的,不過你現在雙身子的人,還是不要考慮那麼多的好。」

「多動腦多思考,將來孩子也聰明嘛。」阮文笑著喝了口白開水,「我下午的時候去其他廠子看看,要是有什麼問題,咱們明天上午再說。」

阮文是個閒不住的,梁曉也沒多說什麼,剛想說給她派個人,這念頭就一下子梗在了腦海里。

派人跟著。

哪來的閒人?

如果真有這麼個閒人,是不是意味著,這個崗位不重要,完全可以裁掉?

他忽的就想起了精兵簡政這麼個詞,一時間思慮沉沉,連阮文什麼時候走的都沒注意。

……

東北的四月份還透著冬日的凌冽,阮文每天都把自己裹得厚厚實實的,還覺得不夠暖和。

好在這樣的日子在四月上旬結束時也結束了。

齊齊哈爾一機廠終於搗鼓出了一條電冰箱生產線,剛巧是在阮文要求的一個月期限的最後一天。

靳一鳴看著運轉著的生產線,他想要對阮文說些什麼,可到了最後也只剩下笑。

笑容能夠表達所有的情緒,又有什麼會比笑容更有說服力呢?

電冰箱生產線和消毒櫃生產線一起被發往省城的,與之同時還有阮文要的那五條紙尿褲的生產線。

阮文帶著東西離開了,給梁曉留下了個「炸彈」。

廠長喊梁曉過去,「財務科那邊跟我說,這次那個阮文沒有給結清尾款?」

一共七條生產線,價值超過五百萬元,而現在他們只收到了不到二百萬。

「他們工廠目前在擴張,資金周轉上有一點問題,所以這次尾款支付可能需要一點時間,我記得阮文說了,會在五月份支付剩餘的款項。」

廠長並不滿意這個回答,「工廠擴張之初往往都賠錢,而且她現在都在搞什麼亂七八糟的,好好的做她的衛生巾就行了,非要這麼折騰,你知不知道她之前就向銀行大規模貸款,她還要還銀行的錢呢,結果現在就資金周轉不靈,說是五月就支付尾款,萬一支付不了怎麼辦?」

梁曉沒想到廠長竟然會忽然間發難,他沒吭聲。

「你去催一下。」

「她昨天才走!」

廠長看著那震驚的人,「所以呢?咱們向來是銀貨兩訖,如今交了貨就該支付尾款。」

這話讓梁曉忍不住笑了起來,「您怎麼忽然間這麼急促的催她?之前不是說先把人留住就好,人在還怕沒錢嗎?」

這話說的有幾分陰陽怪氣,廠長臉色並不怎麼好看。

「梁曉!」

梁曉神色坦然,「去年是阮文給拉來了一大筆訂單,帳面上十分的好看,我知道您是覺得阮文從中賺得多,不過如果您要是能夠直接對接那些外國人,可以不讓她中間商賺差價,我也沒意見啊。」

他那笑太過於刻薄,讓廠長勃然大怒,「銀貨兩訖是咱們的慣例,你什麼時候追回這筆帳,什麼時候再回來工作!」

梁曉聽到這話笑了起來,「我是副廠長,您無權開除我。」

這話無異於火上澆油,看著那臉紅的像蘿蔔的人,梁曉笑了笑,「廠長您如果說是因為那筆貨款,那您可以好好考慮下,當時簽字蓋章的是您,上面真要追究起來,第一個關係人可不是我。」

留下這句話,梁曉離開了廠長辦公室。

許是兩人的爭吵有些激烈,辦公室外有人在聽。

梁曉看了一眼,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他的秘書端著茶進了來,「我剛才去打聽了下,好像是他之前跟一個外國人談合作,結果這裝置交了人跑了,連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