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搞了個日化品的廠子。」

他正說著,汪曉明把母親拎回來的袋子扒拉開,那衛生巾撒了一地。

汪成文想起來,指著衛生巾道:「就搞的這個。」

他一個大老爺們,對這玩意不上心,聽了這麼一嘴也從沒有多問過,要不是媳婦問起來,汪成文還真什麼都不知道。

江雪梅傻眼了,她記得那售貨員還說都出口到國外去,自己從香港買的,是不是也……

江雪梅傍晚的時候又去了趟醫院。

瞧到汪萍正在那裡陪著老爺子吃飯。

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逗得老爺子笑呵呵的。

只不過這種溫馨氛圍,在她進來後就蕩然無存了。

江雪梅渾然不覺,「我這麼些年沒回來,竟然迷路了,不然能早點過來給爸打飯。」

「不用那麼麻煩,謝薊生特意給熬了粥。」

江雪梅沒在病房裡看到他,「是嗎,小謝去部隊還鍛鍊出一手的好手藝,這兩口子都會做飯,那還挺好的。」

汪萍聽到這話笑了笑,「阮文哪會做什麼飯啊,她就會炸廚房。」

「誰說的?」汪老替阮文說話,「阮文會剝蒜。」

正在喝粥的汪萍聽到這話險些被嗆死過去,她連忙喝水給自己順順。

汪老十分得意的吃完了最後一塊紅燒肉,「跟薊生說這紅燒肉甜的有點膩歪,明天中午我想吃鹹的。」

汪萍看了一眼,「你不會自己說啊?」

汪老悻悻,「病人哪能這麼挑嘴?你幫我說,我過年再給你封個大紅包。」

「那還差不多。」汪萍笑眯眯的應了下來,有錢好說好說。

父女倆的交談讓江雪梅心裡頭不得勁。

不過她這次來是想打聽事的,也沒那麼多時間計較,「阮文是開廠子的,大忙人,小謝幫著做個飯照顧孩子倒是應該的。」

汪萍聽到這話,就知道她大嫂是來幹什麼的,她眼皮子一挑,「大嫂你這話我可不愛聽,什麼叫幫著做個飯?感情家裡的事情就得女人來收拾?人家謝薊生樂意的很,你讓他整天在家帶孩子就給阮文做飯他都高興,什麼幫不幫的,你這是多埋汰女人?」

現在雙職工的可多了,兩個人都上班,然後得了空一塊做家務。

啥叫幫?感情這個家就得女人操持是吧?

婦女頂起半邊天,那剩下的一半還是男人幫忙頂起來的?他們自己不用啊。

汪萍的確上綱上線了,她最近正處於調教羅嘉鳴的階段,認識性的問題絕對要糾正,哪怕這人並非羅嘉鳴。

江雪梅一向都是教育別人,什麼時候自己竟然成了被教育的那位?

偏生老爺子在那裡吃粥不說話,擺明瞭是偏向自家閨女。

輕咳了一聲,江雪梅放低態度,「我這是趕了兩天火車腦子裡都是哐當哐當的響,還沒醒過神來呢,不過汪萍這張嘴可真是利落,跟你哥他們都不一樣。」

汪家的三個兒子都是悶葫蘆,一棍子下去悶不出一聲響的那種。

汪萍知道她這嫂子是說她牙尖嘴利,提醒她小心這麼刻薄往後別嫁不出去。

她懶得搭理,「我剛找了本書,要不讀給你聽?」

汪老搖頭,「你去給我弄個收音機過來,我聽評書就行。」

他現在也沒啥事,就是還得住院觀察幾天,犯不著整天把自己當小孩子哄。

再說了,汪萍工作一天也怪累的,再給他讀書,他這個當老子的也心疼。

「那我打電話讓老四過會兒把收音機帶過來。」汪萍看了眼,她吃完了飯也沒著急收拾,在那裡削起了蘋果。

江雪梅連忙搶了過來,「我來我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