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嘗試一二,覺得這是造紙的好材料,只不過手上沒什麼工具,漿洗製造出的紙張粗糙。神州大地老天饋贈了我們許多寶貝,只不過民識未開,我們的工業發展還太慢,需要更多的年輕人投入其中……」

阮文猛地闔上了筆記本,這舉動把一旁的薛亞男嚇了一跳,「阮文,你沒事吧?」

今天是化學系的公共課,無機化學實驗。

有實驗課內容,但因為剛開課,目前還處於課堂內講述理論知識。

老師還沒過來,薛亞男正擰著眉頭看課本,被阮文這舉動嚇了一跳,課本都掉到了地上。

「沒事,對了亞男,我記得你家是贛州的對吧?」

「對啊,怎麼了?」

阮文眼睛一亮,筆記裡說,黃麻喜溫暖濕潤,廣泛分佈在長江以南。

「那你老家黃麻多嗎?」

「那是啥?」薛亞男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就是長得很高,葉子有點肥,這樣。」她拿出筆記本,上面有老教授畫的黃麻的圖譜。

「這個啊,我們那叫牛泥茨,山上還挺多的,有時候會上山砍來做柴火,怎麼了?」

很多。

阮文笑了起來,「沒事,等有空跟你回家去看。」

「好啊。」薛亞男很是高興,「我們那山上的杜鵑花可好看了。」

可惜她不會畫畫,不然的話一定要用筆把那美景記錄下來。

一旁盧文英看著兩人說說笑笑,翻了個白眼,她去跟塗寶珍說話,「對了寶珍,不是說你爸爸要來咱們學校講課嗎?什麼時候啊,到時候我也去聽。」

塗寶珍臉上透著微微的得意,「明天下午,給機械製造系講課。」

明天?

阮文想起來陶永安跟自己唸叨了好幾天的事情,說是413研究所的所長要來給他們講課。

研究所的所長,是塗寶珍的父親?

阮文還真沒留意,畢竟塗寶珍和她既不是一個專業,又不是一個宿舍的。

她本身又忙,能記得舍友是哪的人就不錯了,哪還會去八卦其他宿舍的。

「是明天塗所長的課?」

「不然呢?」盧文英白了阮文一眼,「你該不會不知道,寶珍的爸爸是研究所所長這件事吧?」

塗寶珍笑了笑,「不知道也沒什麼,又不是什麼大人物。」

盧文英不愛聽這話,「怎麼不是了?我要是畢業後能去研究所工作,這輩子就值了。」

她又是拉著塗寶珍說了起來。

薛亞男小聲跟阮文說話,「你別往心裡去,她就那樣。」

她覺得塗寶珍有點和盧文英一唱一和的意思,雖然嘴上謙虛,可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怎麼看都是在說阮文裝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有什麼好裝的。

阮文天天忙的要死,哪有空這麼八卦?

「沒事。」阮文倒是覺得無所謂。

研究所所長,且不提幹部身份,光是頭銜也夠讓人敬畏。

她父母要是還在世的話,阮文也能炫耀一番呢。

不過更多的時候是英雄的老子狗熊的兒子。

阮文沒見過為國捐軀的許工夫婦,也為他們做不了什麼,她儘可能的做點什麼,別損了夫妻倆的名聲,她也就心滿意足了。

……

盧文英沒想到阮文也來旁聽塗所長的課。

這會兒正在跟一個男同學討論著什麼,十分的熱烈。

「你一個大男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過會兒讓塗所長看看,別忘了還有李教授這個靠山呢。」

「我那不是沒做完嘛。」陶永安悻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