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還怒目金剛一般的人,霎時間像洩了氣的氣球,臉上閃過一絲緊張。

「你爹媽的事情,我怎麼知道?」

他自然是知道的。

小說裡的羅嘉鳴不知道,可現在他是知道的。

阮文不傻,謝薊生沒有必殺元書記的理由,就為了元秋平沒有出面解釋她的政治身份?

她認識的謝薊生,還不至於小肚雞腸到這種地步。

能讓那個男人不惜代價的做這些事,阮文想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死生事大,不外乎如是。

謝薊生不止是在為自己鳴不平,也是在為死去的人討一個說法。

從原主被送到阮姑姑身邊養著,到最後死去,原主的父母又發生了什麼,阮文不知道,但謝薊生知道。

羅嘉鳴的反應告訴了阮文答案,她掙脫開男人的束縛,轉身離去。

「你難道就不關心……」

他忽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原本帶著怒和恨的眼睛,此時此刻卻透著迷茫。

「我想知道的事情很多,可你能告訴我嗎?」

她又不是傻子,她當初工作的時候都有保密協議,何況是這種國家級科研專案。

如果能說,謝薊生會不告訴她?

只不過,她不是阮姑姑那麼好糊弄。

或許阮姑姑也知道了,但是她內心深處不想承認。

阮文的臉上滿是譏誚,讓羅嘉鳴張口欲言,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人太聰明瞭,只從幾句話裡就猜出了一切。

有那麼一瞬間,羅嘉鳴明白了謝薊生的心思,與阮文說話,說多錯多,倒不如離去。

那纖細的背影漸行漸遠,和其他回宿舍的女生們混合在一起,逐漸模糊起來。

薛亞男帶著陳芳園和黃春華下來,迎面遇到了阮文。

「阮文,你沒事吧?」

怎麼哭了呢?

阮文抹去了臉上的淚,「沒事,麻煩你們了。」

這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去問,唯一看到了兩人爭吵的薛亞男,卻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緣由。

205宿舍異常的安靜,不知道是誰開了半扇窗,隔壁207宿舍的笑聲傳來,顯得格外的熱鬧。

塗寶珍敲門進來,「阮文不在嗎?」

她是非金屬材料專業的,不過目前都是一塊上課,更為精細的專業課到大二才開課,現在多是一些公共基礎課程。

塗寶珍過來問阮文題目。

薛亞男小聲說,「阮文睡覺了,要是沒什麼事那明天再說?」

舍友心情不好,回到宿舍後洗臉刷牙後就躺在床上。

她本就身材單薄,又睡在上鋪,這麼一躺下整個人都瞧不見了。

塗寶珍探頭看了眼,小聲的問,「她怎麼了?」

沒人說得清到底怎麼了。

到最後,還是陳芳園找了個託辭,「今天出去忙了一天,累了。」

「哦。」塗寶珍抱著書走了。

207宿舍的女同志們都在各自忙碌著,瞧到塗寶珍出去沒一分鐘就回來,高明月隨口問了句,「阮文還沒回來?」

「躺下了。」塗寶珍懶洋洋地躺在床上,看著貼在上鋪床板上的報紙,她挪了下枕頭讓自己舒服點。

「她們宿舍不一向睡得晚嗎?不過也沒事,實在不行寶珍你明天回家一趟,去研究所大院讓那些研究員們幫你講題唄,他們不比阮文厲害?」

盧文英這話說的讓其他舍友側目。

誰沒事會拿阮文和413研究所的那些研究員比啊?

高明月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問,盧文英就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