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不能有,小道長怎麼還看不起人呢?」窮奇不滿地控訴一句,然後一本正經地說出了自己的問題。

「同樣是煞意反噬,你們說……燭龍會有可能像我之前那樣被反噬回幼年期嗎?」

剛才在角落坐著沉默的時候,窮奇一直在想這個問題,覺得很是期待。

幼年期的陸先生……也就是小龍崽。

幾個人沉默下來。

怎麼辦?想一想……他們還真的蠻想看的。

眾人:[激動的搓手手]jpg

……

這邊幾個人想像著陸封識化身小龍崽的模樣,另一邊,路濯抱著小球坐在臥室裡,整個人崩得緊緊的,有些無措。

世界昏昏沉沉,什麼都看不到,即便知道過幾天就能好,路濯也不可能一丁點慌張害怕的感覺都沒有。

他低下頭,手指緊緊握著那隻小球,不久,聽到幾聲翅膀撲稜的聲音,夢魘飛過來落在他肩上,低頭蹭蹭他的頸窩:「小路小路,別害怕,我來陪你啦。」

他是夢魘,對別人的情緒敏感,也能感知心境,當然懂路濯現在的害怕和慌張。

「謝謝小魘。」路濯揉了揉他的翅膀,輕聲說,「你能帶我出去一下嗎?我想去看看陸先生。」

「還是別去了吧?」鴉鴉不太放心,「你現在……什麼都看不到,不小心磕到撞到了怎麼辦呀?」

「我走慢點,應該可以的。」

夢魘以前很少和族群以外的人相處,不太會拒絕別人,看幼崽執意想去,猶豫幾分鐘後還是答應了:「那好吧,你等我一下呀。」

夢魘拍著翅膀飛出去,用霧氣把尖銳的物體和邊邊角角包了起來,這樣即便路濯撞上去也不會覺得疼。

做完這些,鴉鴉重新回到路濯身邊,揚起翅膀用翅膀尖尖戳了戳他的手:「小路,你的手往前一點,抓住我這邊翅膀,我帶你過去。」

路濯依言握住他的翅膀,夢魘飛起來,引著他往外面走,

因為只有一邊翅膀能用,鴉鴉飛得很艱難,一路上東倒西歪,好不容易才把路濯帶了過去。

「小路,到了。」

夢魘撲扇翅膀:「前面是陸先生的床,你往前走一點點就能碰到了。」

路濯依著他的話向前,果然碰到了床的邊緣,他俯身,手沿著床單一點點往前探,很快碰到了陸封識的手。

溫度滾燙熾熱,彷彿燃著烈火。

體溫和之前相比好像一點都沒降。

路濯有些擔心,問夢魘:「陸先生看起來還好嗎?」

「好像不太好。」鴉鴉說,「人看起來很蒼白,還有……陸先生好像在做噩夢,這個夢給我的感覺很不妙,暴戾陰冷壓抑,在崩潰的邊緣瘋狂試探,平時我遇到這種都不敢進去的。」

那種崩潰到極點的夢境,就算他是夢魘,稍有不慎也會迷失在裡面。

聞言,路濯更擔心了,手指往上移到陸封識眉心,輕輕覆了上去。

還是這樣眉頭緊皺的模樣。

到底是夢到了什麼呢?

……

夢魘說錯了。

陸封識此刻看到的不是噩夢,走進霍山後,時空彷彿穿梭,他進到的不是霍山,而是重新回到了他和辟邪在山巔看日出的時候。

這個時候離日出已經過了兩刻鐘,日光明媚,暖暖的撒在兩個人身上。

陸封識睜開眼睛,偏頭看睡在他尾巴上的辟邪,不久,辟邪也醒了。

看到陸封識看他,沒有覺得不好意思,而是歡歡喜喜的朝他笑了一下。

「看我做什麼呀,是不是覺得我很好,有點喜歡我了?」

「胡言亂語,不知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