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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靖默然許久,說:「你放心我會救你回來。」
在那之後她暫時離京,以杜氏媳的身份藉口南下祭奠杜氏先祖,從嘉禾的眼皮子底下逃了出去。她的想法是在南方休養生息,再尋找時機營救丈夫。可是忽然有一天,京中傳來急報,說天子被廢。
榮靖之前在朝堂之上安排的人手幾乎都被嘉禾當成釘子一樣拔去了,以至於除了這樣的大事,身在金陵的榮靖竟然是和尋常百姓一起得知的訊息。等她快馬加鞭趕回北京的時候,一切都已塵埃落定,乾清宮內的主人成了一個她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她的妹妹則做了湖心島上的階下囚。
榮靖只覺得萬分的諷刺,在紫禁城的城門前又哭又笑好像瘋了一般,之後便緊鎖公主府大門,宣稱自己病了。
這段時間裡新帝頻頻傳召說要見她,榮靖一概不理。過去她的親妹妹做皇帝時她都不見得有多麼恭敬,現在更不用說。
她也不敢再去紫禁城,新皇帝的血緣與她隔著十萬八千里,究竟是不是她周家的子孫還未可知。過去她與嘉禾雖然鬥得厲害,卻也不約而同的守著君子協定,並不用過於陰私的手法去傷及對方性命,以免她們共同的母親難過傷心。可是現在這個皇帝會如何對待她那可就不好說了,也許他會在乾清宮中埋伏下一大批的弓弩手,等她走進大門的那一刻,就會被亂箭射殺。
所以這些天榮靖不管宮裡如何催促,就是稱病不出。那個年輕人要是有膽子的話,不妨自己出宮來叫她。
不過,他要是真的敢來的話,說不定她會忍不住用全副武裝的弓弩手來迎接他也不一定。
「長公主。」僕役將一封躺在木匣中的信箋呈上。
榮靖在宮中為數不多的眼線給她遞來了情報,詳細的報告了這些天新帝的一舉一動。
新帝的日常頗有些無聊,這個毫無實權的傀儡除了吃喝玩樂就沒有別的事情做。唯一讓榮靖在意的就是——他又去了萬壽宮。
這是這個月的第多少回了?榮靖攥緊了手中薄薄的信紙,沉思了一會,說:「來人,為我更衣梳妝。我要進宮。」
第112章 、五章
榮靖忽然奉詔進宮,不止新帝為此感到意外,就連那些和榮靖打過許久交道的朝臣們都因這位曾經是將軍的長公主而駭然,身在金玉殿堂卻彷彿一瞬被拽入了戰場,個個嚴陣以待,思考著對策。
「榮靖長主與一般女子不同,金玉財帛恐不能安撫。陛下慎之。」
「禪位之時長公主不在京中,也不知她對此究竟是怎樣的立場。」
「依臣看來,陛下應當斷絕後患。」
「萬萬不可,長公主於國有功,這樣豈不是亂了人心。」
「可要是……」
以往新帝並不會在意這些人的討論,他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鄉下孩子,田間耕作的時候不關心官老爺們在村頭又張貼了什麼佈告,只在意明天能不能吃上飯,年尾能不能娶到妻,後來被接到了紫禁城中,他也並不關心朝政方情,這些對於他來說太深奧了,他這時候還在幾個嚴厲的夫子教導下學著認字,覺得這些與他還很遙遠。
可是那日在見過嘉禾之後,他心中有些想法悄然發生了變化,皇帝該是怎樣的……他聽著群臣的爭執,心裡偷偷的在想這個問題。
在見到了嘉禾的威儀之後,他心中隱約的浮起了些許的羨慕,原來做皇帝,不止是要享樂就夠了。
可是,如果他始終找不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他還算是皇帝麼?會不會也被人從那個位子上拽下去,趕回鄉下的老家繼續種田,又或者連種田的資格都沒有?他想起至今還被關在湖心島上不能離開那裡半步的姑母,哆嗦了一下。
見到榮靖的時候,新帝下意識的害怕。
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