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斯昂稍稍感動,扯開包裝紙咬了一口,:「居然還想著我呢?」

陳逾司一笑:「你那如花似玉的小表妹給你買的快過期的特價麵包,說叫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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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淮第三次勸說許斯昂回家失敗,灰濛濛的天似乎隨時都有可能下雨。

「我要炒粉,他要炒飯。」許斯昂已經在網咖坐下了:「快去快回。」

紀淮記下了。剛走,陳逾司開了機子,懟了許斯昂一句:「叫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給你買炒粉,你好意思?」

「我小時候給這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教訓了七八個欺負她的小屁孩,這就是堅如磐石的兄妹情誼,你沒有,你不懂,你哥就只會騙你去死。」

許斯昂剛說完,一個塑膠瓶的瓶蓋就丟過來了,許斯昂拿起來看了眼,瓶蓋裡面是謝謝惠顧。

陳逾司沒理許斯昂的話,只是視線落到剛走出玻璃門的身影。

是有那麼一點羨慕許斯昂,羨慕這個成績沒他好,遊戲也沒他打的好的人,他有完整的家庭,有個和他不是至親卻關係更要好的妹妹。

陳逾司想了想,他要離家出走。他媽不在意,他哥不在乎,他爸不知道。

目光還沒來及的收回,突然一個頭頂突兀假髮的人出現在視線裡。

「靠。」陳逾司拿起書包:「老周來抓人了。」

炒粉炒麵的店得過條馬路,紀淮站在十字路口,這個路口車流量不多,而且又是在居民也不多的舊街道,連個紅綠燈都沒有裝。

紀淮左顧右盼,確定沒有車要過來的時候,剛準備邁開腳步,身後急促的腳步聲讓她下意識收住了腳。

她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回頭看是誰,一隻手已經拽著她的胳膊,將她拖到馬路中央。

許斯昂伸手扯下紀淮的書包,幫她拿著:「快跑,學管主任來抓人了。」

紀淮不信邪的回過頭,一頂著啤酒肚的男人果不其然追了過來,假髮飄飛,樣子滑稽。

舊街道,小路巷子多。

紀淮被陳逾司拽著,跑著跑著許斯昂又不見了,紀淮躲在居民樓的後門,靠著牆撐著膝蓋,良久才反應過來,這次和上次情況不同:「所以你們幹嘛拉著我跑啊?」

簡直就像是無辜路人路過被搶劫的銀行,結果收到了素昧平生的歹徒無比熱情的贈送的一把加特林和一個破洞的黑色頭套。

她喘著大氣,說話都斷斷續續的。

相比紀淮,就跑這麼一段路對於陳逾司來說不算什麼,躲在牆後面,觀察著巷口的人來人往。

紀淮喉嚨疼:「為什麼每次我都遇見這種事情?」

「刺激人生。」他一笑,帶著些玩意和痞氣。

絲毫沒覺得這是讓乖乖唸了十多年書的紀淮破格的事情。

老周追來的時候假髮已經掉了,紀淮還沒來得及喘兩口氣,上身已經被陳逾司拉著跑起來了,但腳步還沒跟上,踉蹌了兩步。

身後的人緊追不捨:「陳逾司我都看見是你了,臭小子你給我站住。」

紀淮內心抓狂,如果不是體力不支援,她真想大喊一聲,主任左轉去大路,去那裡抓拋妹棄友的許斯昂。

目光只有一個背影,黑色的外套,袖口扯到了小臂上,手背的青筋鼓起,偏手指瘦長。逆著光從小巷跑出來,跑上大路,也沒看臨時停靠在公交站臺的車是哪路車,擁擠的車廂,人都站到了刷卡投幣的門口。

紀淮覺得自己是擠不上了,還不如好好思考一下怎麼解釋自己真的無辜,頭套和加特林真是別人送的。

可抓著自己手腕的手沒鬆開,他三兩步伐上了公交車,手臂一用力,把她拽了過去,紀淮腳後門擦著公交車車門收了上去。

慣性導致紀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