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梅的眼中一下深邃起來,使馬瘋癲的藥……瘋癲的馬……這不是姜媛出事的原因嗎?

那下藥的人會是同一個人嗎?

如果嬴長安為出氣而給姜媛下藥,那他為什麼要下藥去害嬴敏呢?

她的腦海里突然浮現起霍嘉擺放在案几上的幾個茶杯。

帝位……

可是,姜媛騎得馬瘋癲一事是由嬴敏告訴我的,而看到有人給馬匹下毒也是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看到的,真的會有這麼湊巧嗎?這有沒有可能,是他故意引我看到的呢?

那他為什麼一定要我看到呢?霍青梅怎麼也想不明白。

又或者這真的只是巧合,有人要害他,害他的人也與嬴長安無關……

想來想去,思考來思考去,她只覺眼前一片暈眩,頭頂的星星似乎在歡快地跳著圓圈舞。

霍青梅放棄地仰面倒在了草地上,難受道:「算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這腦子實在是理不清楚了,果然我不是那等可堪一斗的女主。

霍青梅猛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唉聲嘆氣著。

「餵……」等她一扭頭,就見嬴敏側躺著,單手支著頭,深深凝望著她。

霍青梅磨牙道:「你能不能別用那麼噁心的眼神看著我。」

他立刻淚眼汪汪。

霍青梅覺得自己的手心又癢了起來。

「小姐姐想到了什麼?跟我說說吧……」他的聲音又輕又柔,還帶著小奶音,似乎在朝人撒嬌。

霍青梅默默送上了一個後腦勺,嬴敏偷偷地靠近,臉頰虛虛地靠在她的背上,在草地上弓起了身子,就像是在母胎中的姿勢一樣,沉默而滿足地依賴著她的溫度。

「你說……」她穩了穩心神,繼續道:「會是嬴長安乾的嗎?」

她背後的人一愣,隨即勾了勾嘴角,臉上明明白白擺著一張等著看好戲的笑容,輕聲道:「吶,這誰知道呢?」

見霍青梅似乎有些不耐地動了動身子,他便立刻補充道:「只是,這件事做成了會對他有益,有益處的也不僅僅是他。」

霍青梅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今夜我夜觀星象,掐指一算,你猜怎麼著?」

「嗯嗯!」

風吹著野草微微晃動,不斷摩擦她的臉頰。

「你的姻緣已經到了,正是南陽郡主姜媛。」

霍青梅差點忘了上輩子的一件趣事,這個南陽郡主在上輩子也曾名噪一時,因為她明確表明要嫁給未來的皇帝,於是,她便追著嬴敏不放,還鬧出了許多笑話。

今日看來,姜媛那個時候怎麼那麼有眼力,即便她是知道未來的,如今看著這個欠揍的太子殿下,也不能想像他登基為帝的樣子。

只是可惜,姜媛的結果也和她一樣成了玉京的一個笑話,當作茶餘飯後的笑料傳過一陣,而後伴隨著她的離京,她曾經做下的事也被人漸漸淡忘,以至於霍青梅這個時候才想起關於她的事情。

「才不會呢!」嬴敏果斷道。

「這種鬼神命數之說你怎麼能這麼肯定?」

他用目光描摹著她的背影,聲音溫柔得令人毛骨悚然,但更令她汗毛倒豎的是他說的內容——

「因為……身體裡……」

她關於那晚的記憶到此為止,就像是一滴水滴入大海中,再也找不到蹤跡。

「滴答」

水珠落在她的眉心,她反射性地皺起眉頭。

西水將浸濕的帕子覆上了她的臉。

「唔!」霍青梅猛地坐了起來,臉上的帕子也重新落到了西水手中。

「什麼呀……」她迷迷糊糊道。

「小姐,你總算是醒了,莫不是忘了今日是春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