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吞童子一扭身,便氣急敗壞地衝著他撲了過去。

茨木童子遙望著他身後的秋奈,心裡一橫,也一爪子撓向了他,努力板著臉,「你冷靜些!」

「冷靜?哈?」他狀似癲狂,氣勢陡然暴增。

一紅一銀兩道身影交織在一處,轉眼間整個金碧輝煌的屋子便被妖風攪得滿目狼藉,所有的物件都化作了齏粉,卻唯獨她所在的那張大床完好無損。

秋奈慢條斯理地整理好衣物,慢悠悠地從床上滑下,隨意攏了攏頭髮,才開口道:「茨木,你來是做什麼的?」

「無非是擔心你什麼的,呵。」酒吞直接替茨木回答了,只是這話語裡滿是酸氣。

「在這裡!」門外突然一聲大喊,安倍泰明、橘友雅和源賴久都闖了進來。

「秋奈!」橘友雅驚呼一聲,隨即皺緊了眉。

安培泰明丟擲陰陽符似乎就要在此地收服這兩個妖怪。

可是,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也不是傻子,他們雖然有矛盾,畢竟也是在同一座山上生活了這麼多年的好友,當即便站到了一處,準備共同禦敵,而且這兩人的站位都是將秋奈隱藏在了身後,活像「誰要搶走我的女人就要從我的屍體上跨過」的無聲告白。

只是在這三個男人看來,這樣的場景更像是兩個恐怖的妖怪護著自己剛剛搶來的食物。

就連安倍泰明面對著這樣的情形都忍不住蹙眉,更不用提本就對秋奈曖昧不清的橘友雅和外冷內熱的源賴久了。

「我沒……」

秋奈剛要對他們示意自己無事,卻被茨木的話給阻了回去,他扭頭對酒吞道:「咱們是事情以後解決,先對付這些人再說。」

「那你們倒是可以試試。」

橘友雅漸漸收斂起玩世不恭的笑容,神情冷峭,像是一把剛出鞘的利刃,他拋掉手中的扇子,拔刀出鞘,畢竟他多情公子的外表下是文武雙全的左近衛府少將。

源賴久腰板挺直,大拇指將刀推出,望著兩個大妖怪的神情越發冷漠。

「真是不知好歹的人,居然還想要動本大爺?」酒吞童子撇撇嘴,對天大笑起來。

「爺爺我今兒個就讓你們全都死在這裡。」茨木童子揉著自己的肩膀,露出嗜血的笑容。

外面的風雨更加厲害了,窗戶突然被大風掀起,又「哐」的一聲砸落,這彷彿是吹起了什麼進攻的號角,兩夥人陡然戰了起來。

秋奈捂住了眼睛,輕聲嘆了口氣。

明明可以不用打起來的,這幫蠢男人和傻妖怪們都做了什麼呀!

她起身踩在腳榻上,腳底卻突然一滑,猛地就朝地上跌去,腳榻上莫名濕了一塊,好像是因為剛才窗戶開啟時雨水吹了進來,好在地面上還鋪了地毯,即便摔了一跤也不會怎麼樣,她也不想因為兩幫人因為她的意外而分神,便死死咬著唇,不肯發出一點聲音。

誰料,她竟然還是倒在了一個充盈著酒香的懷抱裡。

「你……」小心。

話未出口,他整個人往前一撲,卻小心地不碰觸到她而歪倒在地。

源賴久神情冷漠持刀而立,刀尖上還在往下滴血,秋奈立刻扭頭去看酒吞童子,只見他後背被深深扎透,很快就將身下的地毯染紅了。

秋奈的手撫上他蒼白的臉頰,耳邊卻傳來茨木童子發出一聲悶哼,她立刻扭頭看去,原來剛剛他也急著撲救秋奈,一時不察竟沒有躲過橘友雅的襲來的刀,手臂被劃開了長長的一道口子,他的視線卻執著地望向了她。

「你們兩個可都是傻瓜啊……」

她低頭輕語,酒吞童子也不知聽沒聽見,眉頭卻深深皺起。

安倍泰明舉起符咒,正準備畫出桔梗印將兩個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封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