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納言之女突然失蹤,在京中找不到訊息,便請安倍晴明占卜了,占卜顯示中納言之女是被酒吞童子擄走的,而且顯示了若要找回這位女子必須要尋求您的幫助。」

橘友雅將手中的扇子放到一邊,朝她垂下了頭,懇求道:「這樣危險的事情要向一位弱女子尋求幫助,這樣的請求未免太過失禮,請您原諒我。」

他正誠信地向她道歉,耳邊越傳來了衣料摩擦的聲響,一絲侍從香的氣息縈繞在她的鼻尖,她似乎在靠近他。

在他還沒有仔細思索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雙柔軟的手捧起了他的臉。

這種動作實在失禮,可對於對一切都感覺到無趣的他來說,這位太夫出人意料的舉動,卻勾起了他的興趣。

橘友雅隨著受傷傳來的力道慢慢抬頭,正與那雙令他驚艷不已的眸子四目相對。

「你的心意我聽到了。」

她越發靠近了他,幾乎他稍微低頭,臉就可以直接碰觸到她身上燻著他最喜歡香料的衣物。

「可是,一想到友雅大人會對每一個女人都會說出這樣溫柔的言語,就稍稍有些嫉妒了呢。」

她嘴裡說著嫉妒,眼睛裡卻是一汪溫柔笑意。

橘友雅立刻反應過來,這是她對自己之前說的「花一樣的女子都是需要溫柔對待的。」表示不滿,大概她是覺得將自己同一般遊女等同,是對自己的侮辱吧?

「嗯……大人似乎想錯了呢。」

藤原秋奈淺淺一笑,在他面前坐了下來,一手壓著他的膝蓋,一手撫摸上了他的臉頰,「我並非是為了自己的地位而抱不平,我只是想要成為大人眼中的唯一呢。」

有些女人能夠把撒嬌做的令人厭煩,更有女人嫉妒的嘴臉著實難看,有失風雅,可是,她不一樣,她即便耍小性子也看上去天真自然,想要讓人好好憐惜,而且她最擅長把握度了,一切都恰恰好,一切都不過分。

非但不惹人厭煩,當秋奈收回手,毫不猶豫地起身離開的的時候,他的心一下子就像是被貓爪子給撓了一下。

「……那你的意思是?」他扇子一伸,攔住了她的去路。

秋奈笑著睨了他一眼,將自己的指尖抵在扇子尖處,而後用兩指捏著扇尖,微微一用力,便將扇子奪進了自己手中。

「沒有問題啊,」她將扇子開啟,一面看著他,一面在扇面上留下了一個紅艷艷的胭脂痕跡,「既然是大人所求,我自然是無不應允。」

「但是,今日為了大人破了規矩,那大人以後可要記得將規矩走完,將剩下的兩次也補上。」

說著,她便一手扶著袖子,一手將扇子投進了他的懷裡,眉眼嬌俏,神情頑皮。

橘友雅慢悠悠地開啟扇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看,鼻子卻湊到扇子上留下的香艷吻痕上輕輕嗅了嗅。

他嘴角上揚,眼睛裡帶著些曖昧纏綿,「我自然會記得,畢竟我也捨不得衣子你啊……」

她的花名自他嘴中說出,就好像在酒罈了浸了浸,芳香醉人,令她有些按捺不住了。

藤原秋奈穿到這本書中已經有幾年了,她剛穿進來的時候就被已經是「紫苑」的禿了,從禿到振袖新造再到花魁,這應該在別人看來是無比艱難的幾年,可是秋奈卻覺得很有意思。

在這裡她身體裡的那把鎖越來越破,鎖在內心深處裡的春光正在外洩,她喜歡這裡的工作,她愛死這種遊走在不同男人間,隨意玩弄著人心的技巧了。

她為什麼不任意妄為一點呢?既然這裡是虛幻的,那她為什麼還要受到那些束縛呢?

秋奈一旋身子,巧笑嫣然道:「雖然不知道有什麼地方能夠幫上忙的,但是我願意提供幫助。」

橘友雅盯著被她吻過的扇面,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