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欺君大罪,可他早就犯了帝王的大忌,如今箭在弦上,不發也得發了。

很快,慶帝病重的訊息傳遍了朝堂。

一連三天,慶帝都沒能上朝。

大臣們紛紛議論不已,前幾日見慶帝都還很有精神,怎麼就突然病倒了?

臣子們一個個朝著太醫院打聽情況,這才恍然,原來是被七皇子氣的病倒了。

病來如山倒,然國不可一日無君,以右相為首的大臣紛紛請太子暫時監國,而七皇子則因為皇上的突然病倒自請在寧王府反思。

宋君灼冷靜地坐在府內飲茶,他的貼身小廝焦急的朝外望了一圈,只見那禁衛將寧王府圍了一整圈,這哪是反思?分明是軟禁!

都兩天了,分明是要讓自家主子什麼都不能做!

宋君灼斜睨了他一眼,示意他安靜。

昨日慶帝與他說的話歷歷在目,他雙目幽深,小聲自語道,「皇兄,你可千萬別讓父皇失望啊。」

他輕嗅著茶葉的芬芳,呷了一口。

「寧王好興致。」圍牆上忽而傳來一個聲音,宋君灼不緊不慢的放下手中的青瓷杯,這才抬眼望向坐在枝椏上的男人,禮貌的笑道,「讓容莊主見笑了。」

容星辭從書上跳下來,毫不客氣的佔據了宋君灼對面的椅子,「你們這一招可真夠狠的,宋君澤窮途末路,這種事都做出來了。」

宋君灼鳳眼一挑,尚還帶著稚氣的臉上已經有了日後的堅毅輪廓,一言一行都帶著淡淡的皇家威嚴,「容莊主,有因必有果,通敵之罪什麼後果容莊主最清楚不過。」

容星辭哈哈一笑,手一翻,將半塊虎符放在石桌上,凝重道,「這是晏溯託我帶過來的。」

宋君灼眼神微動,如今京城已經落在右相和宋君澤手上,宮內鐵桶一塊,根本插不進去,這半塊虎符便是一場及時雨。

「晏師呢?」他突然意識到不對,這半塊虎符能夠調動京城禁衛,有突發情況也夠用了,但晏溯還沒來。

容星辭難得正了正神色,鄭重道,「他說,君守廟堂,將守一隅,他要在關外守著,以防異兵突襲。」

宋君灼緊握著虎符,頓時覺得有些燙手。

此時的皇宮早朝已經亂如集市,太子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大臣們迫不及待的問著慶帝的狀況。

慶帝的貼身太監華總管唸完太子監國的聖旨,一臉哀痛,有大臣沉不住氣,問太醫慶帝的診治結果,華總管道,「咱家已經把太醫院的太醫都問過了,都說陛下……迴光返照。」

他的神情感染了眾人,卻還是有人保持著清醒,陳閣老今年已經六十高齡了,此時被眾多大臣圍繞在中間,沉著的問道,「既然陛下迴光返照,為何不讓皇子們見見?」

一朝天子一朝臣,陳閣老三朝元老,根本不怕這個太監,此時氣勢洶洶,反倒壓了華總管一頭。

華總管甩了甩手中的拂塵,尖著嗓子道,「陛下自有分寸,自是先召見太子,爾等規矩何在?」

陳閣老氣的七竅生煙,御史們正在唸叨著於理不合,但任誰都無法反駁這個道理。

理再大,還能大過皇上不成?

華總管滿意的笑了笑,遞過聖旨,「您看看,這聖旨可有問題?」

陳閣老沉著臉接過,還未等發話,外殿便傳來一陣嘈雜。

「寧王殿下,您現在進去於理不合!」侍衛統領盡力維持著秩序,想要將宋君灼攔在外面。

宋君灼亮出手中虎符,一臉慍色,「見虎符如見皇帝!耽誤了本王的事你能擔責嗎?」

原本還在動作的侍衛統領見到那虎符,立時放下手中兵刃,拜倒在地。

宋君灼無空管他,大步走進殿中,聲音響徹大殿,「華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