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帝雖有心征伐,卻無人可用,而朝廷大臣一力主和,導致宋國只得割地求和,再將長都城在內的三座城讓了出去,致使如今永南軍在城下還要嘲諷宋國朝廷無膽。

待晏景平橫空出世,不僅逼得永南退軍,還奪回幾城,這才讓永南不敢隨意侮辱宋人,也因此被宋國百姓稱之為「戰神」,被封為「武安侯」。

然天妒英才,晏景平正值盛年,卻因對待下屬太嚴厲而被出賣,一代名將,未曾死在沙場,卻死在了軍帳。

好在其子繼承遺志,牢牢的將永南軍阻在城外,如今但凡晏溯名字一出,永南軍便是要思慮三番,不敢輕易出手。

說來也怪,宋國雖富饒,卻不興武力,崇尚重文輕武,加之地理條件卻不太好,以前城池還在的時候與永南和大衍呈「y」字型接壤,如今連雲城過去是永南,永南再過去一點才是大衍的地方,雖說三國呈鼎立之態,但近來宋國君主中庸,又不興武力,而永南、大衍恰逢明君,如日中天,此消彼長,宋國便弱了不少。

他揉了揉太陽穴,感覺有些棘手,丟了那麼多城池不可怕,可怕的是中間攔了個興雲城。

興雲城易守難攻,當年晏景平奪回五城,到晏溯時,更是直到興雲城外才止步,兩軍僵持,卻因興雲城久攻不下,只能包抄後路斷了永南軍後路,雖能圍困,一時之間卻無計可施。

這是沒有辦法的打法,兵行險招,劍走偏鋒。

晏溯繼承的不僅是原主的記憶,亦有原主的軍事才能,他看著軍報上關於圍困興雲城的訊息,眸色沉了沉。

這本是個下下之策,他回京的這段時間,副將負責推行,很多地方顧及不到,也受了不少質疑,再在興雲城圍困下去肯定不行,這不是辦法,他得讓鎮守撫州城的人先回來。

隔了興雲城,即便是撫州幾城安排再多人手,後方鞭長莫及,也有被永南軍各個擊破的危險,如今能困守只是永南不確定救還是不救。

若是繼續圍困下去,補給、兵力都是巨大的消耗,想到歷史上最長的被圍困九個月的戰爭,他有九分把握永南會出兵,他們不會放棄興雲城這座要塞。

「退兵吧。」晏溯嘆了口氣,立刻有將領提出反對,「將軍,我們好不容易攻下的城池,如何能說退就退?」

他對著將領們指了指興雲城後方,「其一,我們在這裡有三座城,但凡永南迴過神來,我們的人數是遠不及他們的,只會造成負擔,何況還有大衍虎視眈眈。」

「其二,這些百姓這麼多年了,說不定也習慣了永南的統治,不一定會聽我們的;其三,如果這一城被攻下,」晏溯指著他們攻下的最後一城,「那腹背受敵的只會是我們守城的戰士。」

他說話不急不緩,卻自帶一番氣勢,在場的將領們都大大小小經歷過多場戰爭,也跟了晏溯多年,此時聽他這麼一說,都明白此中意味了。

與施行重文輕武的宋國恰好相反,永南奉行以武治國,和一直兵力不足的宋國兵力相比,他們多數時候都是拿起武器就能上戰場,如晏溯所說,耗下去最傷的還是宋國,若是再像當年一樣聯合大衍,相信絕對堅持不住。

所以退一步,放棄撫州城。

原先攻下撫州城也只是為了斷開永南介面,好試試能否攻下興雲城,如今久攻不下,不如撤退。

如永南軍不會放棄興雲城一樣,晏溯也不會放棄。

晏溯下了令,頓時各方斥候都加急前往報信,以防永南圍魏救趙。

散會後天已經黑了,晏溯疲憊的揉了揉眼,在連雲城這裡有一點不好,就是太耗精神了,白天要練兵,晚上要調整計劃,一有動靜就得起來,也就他身強體壯還能睡一覺起來就若無其事了,也不知道原劇情裡女主是怎麼抗住還給他出謀劃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