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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雨霏和奚雲初都站起來給趙子詢道萬福,奚夫人看到趙子詢格外熱情,說:「世子,你怎麼來了?你們小夫妻感情真好,我這才來一小會,世子就回來了。怎的,還怕我吃了世子妃嗎?」
奚夫人說完自己哈哈大笑,而趙子詢和盧雨霏沒一個笑得出來。趙子詢淡淡掃了盧雨霏一眼,盧雨霏慌忙低頭,趙子詢忍住氣,對奚夫人說:「世子妃慮事不周,打擾了奚夫人,我在此替她給夫人賠罪。今日的事是我們王府內務,實在不敢勞煩夫人。」
「這有什麼。」奚夫人不知道是沒聽懂趙子詢的言外之意還是什麼,揮了揮手,大包大攬道,「你和世子妃就像是我自家的晚輩一樣,我疼你們還來不及,怎麼會嫌麻煩?如果不是晚姐兒走得早,我現在都該當你們的外祖母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在靖王面前還有些體面,替他處理一兩個侍女,我自認還有這個能耐。」
奚夫人執意裝聽不懂,趙子詢也不好攤開了明說。雖然奚雲初的事純屬無稽之談,但趙承鈞畢竟和奚雲晚定過親,奚夫人在資歷上確實是他們祖母輩的。趙子詢微微嘆氣,妥協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奚夫人了。」
奚夫人露出笑容,站起身說道:「自家人,不礙事。世子,趕早不趕晚,這就走吧。」
唐師師在蒹葭院坐著發呆,她這幾日每天睡得晚,醒得早,今日更是天沒亮就睜開眼。唐師師這一夜基本沒睡,她醒來後再也睡不著,索性換衣服起身,坐在窗前發怔。
今日,就是第十天了。唐師師頹唐地閉住眼睛,感到一種深深的諷刺。她自己做了那麼多準備,幾次下決心,都沒捨得動手,沒想到,最終卻落到別人手裡。
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她自己喝落胎藥呢。
唐師師發呆,蒹葭院其他人也坐立不安。杜鵑不住在心裡唸佛,她好幾次都想說出真相,但是又怕好心辦錯事,最後只能寄希望於劉吉。王爺神通廣大,他一定給劉公公留了後手的。
杜鵑忐忑中,院門外的鎖突然被人觸動了。鎖鏈發出嘩啦啦的聲音,杜鵑,唐師師,包括養傷的小狐狸,都一下子警醒起來。
院門慢慢開啟,這次沒有上次那麼多人,可是陣仗毫不遜色。趙子詢站在最中間,旁邊跟著盧雨霏,甚至還有奚夫人和奚雲初。
唐師師木然地看著這一幕,她覺得這大概就是報應,她不做善事、貪慕虛榮的報應。她驕傲了半輩子,最終,卻要當著趙承鈞正妻的面,被人落掉胎兒。
何其諷刺。
唐師師嘴邊掛著輕飄飄的笑,她臉色白的幾乎透明,這樣笑著越發如一個瓷人般,彷彿輕輕一碰就會碎。趙子詢走進院子,他看到唐師師的表現,不由思及她剛來封地時的模樣。那個時候的她明艷張揚,不可一世,哪像現在這樣蒼白?
趙子詢心裡生出不明不白的憐惜,他讓人關上門,將一切探尋、好奇、看熱鬧的目光攔在門外,好歹為唐師師保全最後的體面。等做完這一切後,趙子詢問:「唐師師,十天到了,你想好了嗎?」
唐師師垂眸笑了笑,低聲說:「世子連人都帶來了,我想沒想好,還重要嗎?世子不必問了,我多少還有骨氣,這個人我不想說,你再如何問都沒有結果的。」
「世子,你和她廢話什麼?」奚夫人早就看唐師師不順眼了,如今看到唐師師脆弱蒼白,但越發我見猶憐的模樣,內心的忌憚更是如荊棘一般瘋長。這個女子不能留,這個孩子不是靖王的最好,趁此絕了靖王的念想;如果是靖王的……那就更不能留了。
非但不能留,還必須永絕後患。最好能趁這一次,徹底毀了唐師師後半輩子的生育能力。
奚雲初躲在奚夫人身後,朝地面避著眼睛。論理這種場合不該奚雲初一個未出閣的閨秀看,但是奚雲初實在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