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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王妃不是件小事,即便趙承鈞已有足夠的話語權,但王妃能不能立下來,還得看京城的意思。官場水深,尤其趙承鈞和姚太后關係特殊,這種事情少不得裡外打點。然而這些趙承鈞都可以掌控,最重要,也最難過的一關,是姚太后。
趙承鈞臉色淡漠,大步走在花紅柳綠、草木深深的王府,張牙舞爪的黑色蟠龍常服和身後的盛夏景緻格格不入。這座府邸終於要迎來女主人了,然而能不能成,還需要賭一點運氣。
賭唐師師到底是真蠢還是假蠢的運氣。
金陵,紫禁城。
宮闈深深,梧桐樹將窗戶擋得嚴實。一位盛裝婦人站在窗前,挑著長指甲,不緊不慢地逗鸚鵡。
穿著暗紅色比甲的嬤嬤小碎步從外面走來,她停在隔扇外,垂首行禮:「娘娘,禮部來信了。」
「禮部?」姚太后逗著鸚鵡的嘴,慢悠悠問,「是什麼事?」
「靖地送來一封摺子,是關於請封王妃的。」
第76章 冊封
姚太后終於提起些精神了。她放開鳥籠, 兩邊的宮女立刻上前給姚太后擦拭指甲。姚太后頭都不回,撩起眼皮問:「他不是說不想娶妻麼,是哪家的小姐有此等魅力, 能讓靖王轉了意?」
馮嬤嬤表情微變, 略有些意味深長。她湊近了, 低聲說:「回太后,這個人您認得,是唐師師。」
姚太后眉尖高高挑起,明顯吃驚了:「唐師師?」
「就是去年您從秀女中挑出來, 送去靖王封地的那個女子。」
「哀家記得她。」姚太后抬起手, 馮嬤嬤立刻上前, 扶著姚太后的手, 小心翼翼地侍奉太后坐下。坐好後, 姚太后一邊瞧自己的指甲, 一邊說:「全國秀女選了那麼多,獨有她最出眾。明明穿著一樣的衣服, 可是站在人群裡, 就是扎眼, 那麼多公卿小姐都成了她的陪襯。哀家入宮這許多年,來來往往也算見了不少美人,可是數來數去,能讓哀家信服的, 不過兩人而已。一個是她, 另一個, 是當年的郭貴妃。」
郭貴妃……馮嬤嬤聽到這個名字,渾身都緊張起來:「娘娘,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您提她做什麼?」
「是啊,已經過去許久了。」姚太后怎麼看指甲都不滿意,她將手指搭在扶手上,不鹹不淡地說,「郭貴妃已經死了十二年,哀家的鋌兒都走了五年了。當年那批人,竟然只剩下哀家和他。」
馮嬤嬤跪下給姚太后捶腿,不敢接話。恭烈貴妃和靖王就是太后娘娘過不去的坎,誰提誰倒黴。也難怪姚太后意難平,當皇后的時候爭不過郭氏也就罷了,好不容易當了太后,明明都勝利了,趙承鋌卻英年早逝,徒留姚太后白髮人送黑髮人。而當年所有人都以為必死無疑的趙承鈞,卻越活越命長,還長成了一隻動不得的老虎。
姚太后如何能嚥下這口氣。幸好這些年趙承鈞風裡來雨裡去,尚沒有留下子嗣。要是趙承鈞再生出幾個嫡子來,姚太后光慪氣就能慪死。
不過話說回來,姚太后能忍趙承鈞怎麼多年,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趙承鈞沒有子嗣,甚至連正妻都沒有。至於那個養子壓根不被姚太后看在眼裡,不是趙家人,改了姓也改不了皮,做不得數的。
姚太后並不希望趙承鈞有傳承,如果他無妻無子,留在西北替諄兒守天下是好事,但如果他有了兒子,那就不一樣了。
姚太后問:「我記得當年四皇子殿下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人,眼界尤其高,衣食住行,差一點就入不得他的眼。他怎麼想起立唐師師為妃了?」
馮嬤嬤輕柔地給姚太后捶腿,小心道:「唐師師雖然出身不高,但著實長得好。興許,靖王也難過美人關呢。」
姚太后聽到這裡笑了:「他?若真是如此,唐師師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