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剛送來,定了。」趙承鈞說,「宗人府取了誥字,已經寫到族譜裡了。」

唐師師不高興地哼了一聲:「還是用了你取的字。你是不是在信裡夾帶了私話?」

「說話要講證據。」趙承鈞輕輕懟了唐師師一指頭,說道,「給宗人府的信是你親眼看著放入信封的,我在裡面什麼也沒提,具體是誰開信,我亦無法得知。這說明連宗人府的人也覺得,我取的名字更適合男孩子。」

先前趙承鈞給孩子取名字,無法定奪用哪個字,就讓唐師師幫忙選。結果兩人越選越多,意見十分不統一。趙承鈞喜歡「誠」「諾」「誥」之類陽剛的字,而唐師師嫌棄俗,選了「誼」「謐」「謹」之類的字。

兩人誰都無法說服誰,最後趙承鈞將這些字寫在奏摺裡,送到宗人府,讓宗人府從裡面選一個給孩子做名字。

今日剛剛送回結果,宗人府擬定「誥」,已經登上族譜,一錘定音了。

「趙子誥。」唐師師抿唇,低聲埋怨,「一聽就是男孩子。」

趙承鈞挑眉,哭笑不得:「不然呢?」

唐師師依然不痛快,一想到這件事就耿耿於懷:「你真的沒有買通宗人府的人?分明是我取的名字更好聽。」

「好好,你取得更好。」趙承鈞說,「等我們女兒出生的時候,由你來取名,這樣總行了吧?」

唐師師回頭看他:「你怎麼知道下一個是女兒?」

趙承鈞忍俊不禁,唐師師沒發現語言中的陷阱,完全順著他的話走,可見她並不排斥給他生兒育女。趙承鈞笑道:「是兒子也行。」

唐師師怔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惱怒地瞪他一眼:「誰要給你生孩子。」

唐師師肌膚皓白如雪,她扶著手腕,輕輕轉了轉腕骨,側身倚在坐塌的圍欄上。纖細雪白的手搭在圍屏上,隨意垂著,在陽光下白的幾乎發光。趙承鈞視線落在她的手上,慢慢上移,看到她面板瑩潤,脖頸修長,紅唇雪膚,烏目湛湛。她倚塌時,神情嬌矜,自有種煙視媚行、不食人間煙火的大美人感。

唐師師月子中養得好,現在她的下巴依然精巧,但是臉頰側添了些肉,比剛懷孕時豐盈不少。她前段時間太瘦了,身上都能看到骨頭,像現在這樣骨肉勻停,氣血充盈,反而比之前更美。

而且產後和少女不同,她腰肢很快恢復纖細,但是胸臀卻變圓潤了,面板更是細膩的如同瓷器一般。如今的她屬於少女的青澀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母性的溫柔,如拂去灰塵的明珠般,綻放出瑩瑩光輝。

趙承鈞很滿意,這才是一位王妃該有的樣子。他的妻子就該驕恣明媚,從容不迫,不識人間疾苦。太瘦削或者眉目間太陰鬱,都是丈夫做的不好。

趙承鈞手心捏著唐師師纖長柔軟的手指,漸漸有些意動。他心裡默默地算,太醫說,生產後多久可以行房來著?

唐師師沒有注意趙承鈞,她在想孩子的事,說:「幸好朝廷的信趕在滿月之前送回來了,要不然,酒席都不好辦。滿月禮的座位你看了嗎,還有沒有要更改的?」

趙承鈞隨意嗯了一聲,道:「已經很好了,無需更改。這些事你隨便看看就行了,我養著這麼多奴僕,可不是為了讓他們吃白飯,而讓你親力親為。你的當務之急是養身體,至於其他事情,都可以拋給下人。」

「我知道。」唐師師說,「我就是看看單子,具體的事都是丫鬟去做,累不著的。再說,都一個月了,我又不是紙糊的,哪有那麼嬌貴。」

趙承鈞心說她可比紙糊的嬌貴多了,他正要說什麼,眼角餘光瞅到坐塌,問:「你剛才說,他睡覺不安分?」

「對啊。」唐師師嘆氣,「和你一樣,稍有風吹草動就醒了,我們說話小聲些,不要